第55章(第3/4页)

她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报名了《金曲之星》。”言忱说:“9月份报的,但报名之后等待了很长时间,具体联系在11月份,那时你爸出事,我好几次想跟你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是。”言忱怕他又说什么伤人的话,于是主动承认,“我是在很多次见面的时候都能跟你说,但你的状态能接受吗?我想着迟一点跟你说,没有不信你,也没有打算瞒着你。”

这是她酝酿了一晚上的解释。

她来回修改措辞,在便签里改了数次,最平静的、也是最不容易让两人吵起来的解释。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但刚才遇到于清游还是影响了她的情绪,这会儿说话语气也还是硬邦邦的,不过表情自认还是诚恳。

沈渊却看着她,“所以为什么你都住到那边的酒店了,你还没跟我说?”

“你期末,再加上你爸、医院,那么多事,你又忙不过来。”

“但你的事比较重要啊。”沈渊说:“那些事情可以稍微搁置一下,但你现在已经参加了节目,到时候你要让我到哪找你?直接在电视上找吗?”

“没有,我会在节目正式录制前和你说的。”

“可那时候我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沈渊轻嗤,“你只是通知我,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从来没想过和我商量。”

言忱:“……”

这是真的。

她十岁就是自己做决定了。

她所有事,全部都是自己扛着。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帮她扛,她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做出规划,没有人管她。

她不需要同任何人商量,因为不会有结果。

所以在这件事情要发生之时,她依照往常一样独立思考,独立做出决定。如沈渊所说,她没想过跟沈渊商量,她能做的也只是通知,就连通知都迟了。

像是捏到了她的软肋,沈渊步步逼近,“言忱,所以我算什么呢?我认栽,我在这段感情里无数次后退,你不道歉我来低头,谁让我爱你呢。你不辞而别,一走六年,只要你回头,我就在这里等着。我没等来你的解释,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以为能让你依赖我,能让你信任我,但现在呢?你还是这样,你从来,从来就没信过我。”

言忱捏着杯子,手指泛了白,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盯着沈渊看,声音颤抖:“所以?”

“你真的没想过进入那个节目会发生什么吗?”沈渊说:“当初为什么离开北望,你忘了吗?你离开北望以后,那些人说你是什你知道吗?关于你的流言在那个夏天从未停过,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是真的。重逢以后你和我闭口不提当年,我只想从你嘴里听到事实,或者不是事实也行,你骗骗我都可以,但是呢?”

沈渊和她的动作如出一辙,两人紧紧望着对方,眼里都有晶莹闪动。

“你没骗我。我后来想,这些事情对你伤害太大了,好不容易过去,那就让它过去,我不问。”沈渊哽着声音说:“可现在你在做什么?那些你不愿意跟我提起的事,在你进入那个圈子以后可能会被扒出来,你会被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到时候你百口莫辩。以你的性格是不是又要一个人躲起来哭,你能跟一个人吵架打架,你能隔着网络跟那么多人打吗?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言忱的眼泪落下来。

在沈渊说话的时候,她都没眨过眼。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往她的心上扎,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扎在了最深处。

他一句句的反问,言忱都想回答他。

她不知道吗?她知道。

她不过是抱了一丝侥幸在做这件事。

她没办法放弃音乐,也不想放弃沈渊,更不想就这么认命。

所以她抱着侥幸去做,她根本不想大火,就像贺雨眠说得,她从酒吧转成歌手,签公司跑音乐节,她不用有那么多粉丝,只要能从地下转型就好。

但现在,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她不可以。

是啊,不可以。

但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遇上那样的人,她的人生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没擦眼泪,只平静地看着沈渊,几秒后问道:“所以呢?你也觉得那些事都是真的对吗?”

“我就是个杀人犯。”言忱说这话的时候嘴皮子都在哆嗦,“我杀了我的亲生父亲,对吗?”

沈渊的手握拳,看她的眼泪很想去帮她擦掉,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他跟言忱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肯定走不远的。

言忱把他排除在外,他走不进去她的内心世界。

所以,不破不立。

沈渊说:“不管你有没有做,别人都会以为你做了。”

“所以呢?”言忱冷笑,“我要为别人的以为赔上我这一生吗?他们的以为就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