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4页)

沈渊说完以后就去了卫生间。

两分钟以后回来,他手还有些凉,直接握在言忱手上。

言忱:“……”

她还在看菜单。

“刚才手太脏了。”沈渊说。

言忱忽然轻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是应该好好洗一下。”

他们点了三个菜。

服务员走后,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刚才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太不愉快,言忱从出了酒吧情绪就很低,沈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不怎么会干这种安慰人的事。

这会儿给言忱倒了杯水,言忱捧着杯子就低下头发呆。

沉默是她的常态,但这会儿的沉默怎么看都带着悲伤。

尤其沈渊听到了徐展说的话。

在他去酒吧之前,刚重新加上微信不久的于清游给他发了条视频过来,是录制的言忱和徐展。

视频里的言忱刚好打了徐展一巴掌,沈渊自然也听到了后边的那三个字——杀人犯。

言忱应当很讨厌这三个字。

或许没人不讨厌。

沈渊给她夹菜,言忱照常吃,但等碗里堆成小山以后她抬头看向沈渊,眼带笑意,但这笑很勉强,“你喂猪啊?”

“辱猪了。”沈渊说:“你这点儿饭量,猪家族不会认你的。”

言忱:“……”

她无奈摇头,然后继续安静地吃。

一顿饭平静地吃完,沈渊结账后两人去街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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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北城,一阵阵吹过的晚风里都带着热浪。

言忱晚上吃得有些多,这会儿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平常两人散步的时候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有时言忱会问沈渊医院里的事儿,这段时间里问得最多的就是葛大爷,她时不时就催葛大爷快点好,早点出院。

沈渊还会给她科普一下人身体的构造,言忱最容易混淆胃和阑尾的位置,得益于沈渊的科普,她这会儿已经能清楚辨认。

沈渊有时也会问言忱酒吧里的事儿,言忱不擅长讲故事,但也勉强能讲,反正走在路上时很少这么沉默,沉默到沈渊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

在路上走了会儿,言忱打车回家。

两人坐在车里,沈渊拉过她的手,一根根轻轻捏过她的手指,言忱却没什么反应。

言忱上车前就把车窗摁下来一些,此刻带着燥热的晚风吹过眼角眉梢,途径发梢,她看着窗外发呆。

北城的夜晚灯火璀璨,各色灯光映照在地面,衬的白日里不好看的建筑也笼上了朦胧色彩,像极了在雾里看花。

言忱闭了闭眼,她习惯性地侧过头,靠近车窗的方向。

结果几秒后沈渊凑了过来。

言忱:“……”

她偏过头看向沈渊,车里没开灯,只有一点儿从外边映进来的微弱光亮。

借着这光亮,言忱刚好能看清沈渊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言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怎么了?”

一出声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又涩又哑,活像是刚哭过一样。

但言忱没有哭,她只是很悲伤,也很无力。

就是提不起情绪做任何事的无力。

不太想说话,也不想做事,只想安安静静地发呆。

“没怎么。”沈渊又靠近她一点点,下巴快要搭在她肩膀,“就是我女朋友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言忱抿唇。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两分钟后忽然转了话题,“你跟徐展这是第二次打架了吧?不对,不能叫打架,是你单方面的碾压。”

言忱不想让沈渊担心,这话还是笑着说得,但那笑不达眼底,看上去很凄凉。同时,她不想提起那些事,所以在沉默了很久之后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来转移话题。

沈渊只盯着她看。

良久之后,忽然叹气,他的手再次探向言忱的脖颈处,轻轻摁她的脑袋,然后将她环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

“阿忱。”沈渊温声说:“你可以依赖我、相信我。”

言忱的身体僵硬了几秒,然后慢慢放松。

她的手臂缓缓环住沈渊的腰,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掉在他的腿上,滚烫灼热。

言忱低声喊他:“沈渊。”

“嗯?”

燥热的晚风驶过一片树林,变得温和。

许久,言忱哽着声音说:“还好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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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回家时言忱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

沈渊在楼下抱了她一会儿才让她离开,而且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要是难过就给我打电话。”

“嗯。”言忱答应。

沈渊得寸进尺,“或者我留下来陪你?”

言忱:“……”

她毫不留情关了门。

回去以后接近凌晨,言忱躺在床上放空了会儿才去洗漱。

仍旧是提不起什么心力来的。

她太多年没听到那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