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页)

沈渊却一直都拿右脸示人。

他坐在吧台前喝了几杯酒,因着最近常来,调酒师都认识了他,也知道他和言忱认识。

平常很少和他搭话,但许是今天人少,调酒师给他调了杯酒后忽然凑过来低声问:“帅哥,你是不是在追言忱?”

沈渊眼皮微掀,懒洋洋地发出个上扬的尾音,“嗯?”

“还没追到?”调酒师看向台上的言忱,“这美女啊,带着刺的。”

沈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乐队已经换了谱子,言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吉他,她坐在高脚凳上,慢慢和乐队合了拍子。

酒吧内的音乐变成了慢摇滚。

她的烟嗓和灯光愈发相称,沈渊盯着她看,忽而轻笑。

别的美女不知道,但言忱确实带着刺。

还是仙人掌的刺。

今晚乐队营业到10点半,言忱结束了最后一曲,和乐队一起鞠躬致谢,然后去了后台拿东西。

沈渊戴上口罩去酒吧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言忱和她乐队的人一起出来,大家看到沈渊还主动地挥下手,除了于清游会拽不拉几的从他身侧路过。

言忱今天带了吉他,她背着吉他走过来,看见沈渊戴着口罩多看了几眼,“你怎么戴口罩?”

7月份的北城正是热的时候,哪怕是晚上吹来的风也带着热气,街上戴口罩的人寥寥无几。

沈渊低咳了声,“感冒。”

他不太想让言忱看见脸上的痕迹。

言忱将信将疑,“夏天怎么还感冒?”

“热感冒。”沈渊说:“昨晚空调吹多了吧。”

言忱:“……”

她又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踮起脚尖儿伸手探向他额头,沈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言忱的手搭了个空。

“……”

“我查过了。”沈渊说:“体温正常。”

“那你声音也正常。”言忱皱眉,“你不会在骗我吧?”

“没有。”

言忱见他不说,无奈耸肩,“行吧。”

沈渊说谎时很明显。

他的小手指总会不自觉缩回去。

言忱在高中时就发现过,所以每次沈渊在她面前撒谎她都能辨别出来。

大抵沈渊成长了,他刚刚说话时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在身后,刚好都是言忱视野盲区。

所以言忱快速get——这人肯定不是感冒。

两人还同往常一样,沈渊带言忱去吃饭。

接她下班不到十天,这条全是餐厅的街倒是来过许多次,就和玩扫雷一样,有时好吃,有时就是雷区。

今晚言忱选择吃鱼。

要了条水煮鱼,本来要两碗米饭,但沈渊更正只要一碗,他不吃。

“来之前吃过了。”沈渊说:“晚上在医院食堂吃的。”

言忱:“哦。”

言忱一个人吃很尴尬,她吃着吃着就会看一眼沈渊,然后就发现沈渊在出神。

他是个很少发呆的人,从那会儿就是。

言忱快速扒完饭离开饭店。

两人走在步行街上,沈渊和寻常一样沉默,但言忱却觉得气场不对。

在路边等车时,言忱才出声问:“你怎么了?”

“没事。”沈渊说。

言忱还想说什么,车已经停在面前。

两人上车之后,车里就变得沉默,话痨的司机师傅都没能带动这沉默的气氛。

一直到回了家,两人各自回去。

言忱在房间里坐了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对。

明明是他不高兴,但感受了一路低气压的她这会儿心里也不舒服,她翻了翻抽屉,刚好还有上次买的感康,她拿了一盒就往外走,岑星刚好在客厅坐着,见她出去问了声:“你要去对面?”

“对。”

“我刚看到傅意川。”岑星犹豫了下还是说:“他说沈渊好像跟患者家属打起来了。”

言忱:“……”

她眉头微皱,“沈渊把患者家属打了?”

岑星抿唇:“……有可能。”

都是一个高中的,谁还不知道沈渊的光荣事迹了呢?

偶尔打架,但打那一次能让人津津乐道好几年。

尤其他脾气也是出了名的不好,尽管仔细回忆,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很离经叛道的事儿,也就偶尔不穿校服、跟老师battle一下学渣到底怎么危害社会、在国旗下被罚站,但众人的既定印象就是沈渊不好惹。

“不对。”言忱忽然叹气,“他不是那样的人。”

岑星没说什么。

言忱推门而出,“我去看看,你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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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敲门以后是傅意川来开得门。

“沈渊呢?”言忱一进门就问。

傅意川叹气,“在房间里。”

“他和患者家属怎么回事?”言忱一边往里走一边了解情况。

傅意川把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告诉言忱,就是遇到个无理取闹的家属打了沈渊,言忱无语。

她走过去敲沈渊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