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情人 “要不然您搂着我睡?”……(第4/6页)

大概会是害怕,或者躲避,逃开。

就像他以往做的那些黑暗梦境,他做了和自己父亲同样的事情,将她关在满是珠宝的别墅中,日日夜夜欺凌,让她产下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她会想着逃走,哭泣落泪,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捉回来。

她这样骄傲理性的人,只会觉着他的念头肮脏吧。

沈淮与垂眼看着她,安静等待他心知肚明的审判。

他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但是没有。

杜明茶只是侧着脸看他,朝他露出一个干净、充满信任的笑:“淮老师,您不会的。”

她笃信,认真地说:“您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违背我意愿的事,对吗?”

沈淮与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问:“万一呢?”

“万一啊,”杜明茶脸上露出稍稍苦恼的表情,很快又开心起来,“那我尽量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您放弃这种违法行为,劝您早点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她完全不懂,为何沈淮与今天忽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不过这并不要紧,她仍旧给出了心中的答案。

况且,被沈淮与强行带走玩小黑屋的话,想想还有点点小刺激!

当然,这种违法的念头还是只在脑袋里转转就好,不可以被他知道。

杜明茶看到沈淮与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他轻声说:“这样啊。”

沈淮与继续开车,他若无其事地问:“听说你报了交换生?想要去法国?”

“嗯,”杜明茶说,“是巴黎高翻耶,不是ESIT,是ISIT,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采。

沈淮与第一见她流露出这种模样。

“这个学校的毕业生都前途无量,可以进入欧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工作,我们学校的邵教授就是毕业于巴黎高翻学院的博士……”杜明茶眼睛闪闪,“从小学起,我就做梦要去这里读书了。”

沈淮与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良久,他才低声问:“去几年?”

杜明茶转脸,她有点懵:“什么?”

“你要去几年?”沈淮与又问一遍,“大概会有多长时间,我不能见到你?”

“这次是两年,”杜明茶说,她没有隐瞒,眼睛清澈,“交换生期间,我应该不会再回国。”

所以她才惦记着今年一定要陪父母过春节,一定要仔细打扫父母的墓碑,为他们多烧些纸钱、多供奉饺子、香火。

因为她要远行了啊。

方才烧纸钱时,杜明茶就小声和父母说,让他们省着点花,千万千万别再像以前一样月光了。

真要是月光也别着急,托梦给她,她尽量拜托高中同学来替她过来烧钱……

沈淮与就站在她旁侧,安静地听她自言自语,将供奉的纸钱点燃。

杜明茶知道,在沈淮与眼中,和墓碑说话的自己可能有点点神经质。

但她只能这样。

至今,杜明茶仍旧无法从丧失父母的阴影中走出。

她从小就被父亲教导,不要给人添麻烦,她做的很好,从不会自怨自艾,不会在外人面前博同情装可怜。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接受父母离世这件事,唯独杜明茶心里清楚,她一直在给自己编织父母尚在世、只是暂时去地下远行的美梦。

而与沈淮与的未来是她给自己编织的第二个美梦。

她不过刚成年而已。

无父无母,孑然一人。

良久,沈淮与才轻声说:“挺好的。”

他说:“下一个新年,你也不用担心。”

沈淮与看着前方迢迢远路:“我过来替你向父母送钱,你在法国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他们。”

“也不光是纸钱,”沈淮与说,“以后瞧见扎纸店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也给他们捎过去。”

杜明茶提醒:“不过烧扎纸电子产品时,你别忘了烧使用说明书。”

沈淮与:“嗯?”

“我怕他们不会用,”杜明茶认真,“万一再麻烦你就不太好了。”

沈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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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一开学,杜明茶就辞了为顾乐乐做家教、为病美人读书聊天的兼职。

她太忙了。

以她的学分绩点和优异表现,第一天递交上申请书,第二天就从孟老师口中“无意间”得知,今年的两个名额,落在她和姜舒华的肩膀上。

三月份,杜明茶参加了考试,同时获得交换生资格。

在沈淮与生日的前一天,她申请的法国留学签证也顺利下来。

这一个月,杜明茶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她需要在保证上课的同时,去处理各种各样的杂务,这些事情将她的生活完全填满,完全无意间去探听外界的消息。

邓老先生想让她正式去认白静吟为干妈,被杜明茶拒绝了。

杜明茶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敷衍:“在我心里面,一日为二爷爷,终身为二爷爷。我已经习惯了管二爷爷叫爷爷,后面好不容易接受他当我干爹,您又变化。不行,我受不了您这样反复无常的性格,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