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师 照片(第2/4页)

一周后,沈淮与无意间看到那日的照片,从其上发现一个美人。

说是美人也不恰当,不过是三楼一个看热闹的兼职人员,穿着大大的兔子玩偶服,或许是太累了,摘下头套,笨拙地两只手搭在楼梯上。在照片上,小的像个蚂蚁,只能依稀瞧出来皮肤很白,毫无瑕疵的白。

毕竟隔得远,放大了看也不清楚,勉强看得清五官,或许是个美人。

但美人多了,沈淮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只有一个原因——

这是他第一个能看清楚的脸。

宋乘轩知道这对沈淮与意味着什么。

美与丑,对沈淮与来说并无分别。

他并不具备辨别美丑的能力,所有人的长相在他眼中都是灰白色,犹如僵硬的面具。

但沈淮与看清了照片上女孩的脸。

沈淮与坐在沙发上,听完宋乘轩的报告,忽然问:“少寒的未婚妻,是不是叫杜明茶?”

宋乘轩愣了一下,有些跟不上先生的思维:“是,论辈分,要叫您一声二爷呢。”

“她什么时候来的帝都?”

“大概有一个月了吧。”

沈淮与问:“我听说,她在车祸中受伤了?”

“车祸快三个月了,”宋乘轩一脸惋惜,指指自己脸颊,“脸上留下很大的疤,之后一直戴着口罩做遮挡。”

“嗯,”沈淮与眉稍稍舒展,似自言自语,“邓老先生做生意还可以,应当不缺她的钱。”

宋乘轩不了解他口中的“她”是谁,不敢言语。

沈淮与微微抬眼,看着宋乘轩:“继续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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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二爷要找的人?”

圆形的拱门,坠着流苏烛台造型的吊灯,木质的桌椅摆放错落有致,犹如别致中世纪旧教堂的酒吧中,沈少寒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随意玩弄着手中的杯子,笑着看一群人抢那张照片。

照片是局部放大后单独印出来的,暖木色的栏杆上,倚着一个穿着兔兔玩偶的女孩,摘掉玩偶头套,扎着短马尾,正在看楼下的表演。额头的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肌肤白到像会发光,一点红唇,纵使看不清全脸,仍觉明艳逼人。

一人捏着照片看了半天,赞叹:“真是个美人……少寒,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小嘴……啧啧啧,绝了。”

“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沈少寒掀眼,“见过没?”

狐朋狗友一致摇头。

沈少寒轻哧一声,俯身将照片拿走,忽被人叫住:“寒哥,等等。”

那人凑过来,拿着照片仔细看了半天,嘀咕:“哎,寒哥,你看这眼睛,和嫂子是不是有点像?”

“嫂子”两个字一出,沈少寒脸色稍变,引得哄堂大笑。

“哎呦喂,您可别侮辱美人、也别侮辱咱们寒哥了,”有人笑的直不起腰,“就杜明茶?你还管她叫‘嫂子’呢?”

“你没见过杜明茶登记校园卡时的照片吧?好家伙,脸上那么一大块红疤……看的我一晚上没吃下去饭。”

“二爷看上的人能是这幅尊容?就算二爷眼睛有问题,也不可能——”

啪的一声。

沈少寒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笑闹声暂停,齐齐看向沉着脸的他。

他弟弟沈克冰顺势坐过来,给他往杯子里倒满酒:“怎么了哥?瞧人说杜明茶,你生气了?”

沈克冰眼睛乌溜溜地盯着沈少寒。

沈少寒没看他,突兀地笑一声:“怎么可能。”

他面无表情,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杜明茶要真长这个样子,我给你们表演个倒立吃草。”

一群人东拉西扯地闹到夜色降临,这才纷纷各回各家。

沈少寒第二天清晨有课,直接坐车回了C大。

校园内不许外界的车进入,沈少寒在校门口下了车。

夏末的晚风是冷的,他刚喝了酒,走出去几步,风一吹,打个寒噤。

也是这么一顿,他看到校门口停下的一辆浓黑色劳斯莱斯,戴着口罩的杜明茶从车上下来,肩膀瘦弱单薄,似经不起风吹。

身侧的人哂笑:“我就说,杜明茶先前说什么‘不用杜家一分一毫、也不改姓’这种都是屁话,她现在还不是坐着邓家的车,装什么清高……”

沈少寒没说话。

杜明茶刚被认回来的时候,邓老先生要带她改姓,被断然拒绝。

从那之后,邓老先生对她态度就冷淡起来。

真正爆发就在一周前,杜明茶认真地和邓家人说,她绝不会将姓氏改回去,也不会再用邓家的钱。

然后,带着她的小行李箱毅然回了学校宿舍,据闻她只带走了以前的旧衣服。

来邓家后添置的东西,丝毫未带。

沈少寒扯唇:“知人知面不知心。”

背着书包的杜明茶浑然不知正被人议论,她裹紧旧运动服外套,肚子饿的咕咕噜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