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爱情就好像刮刮乐(第2/6页)

站在泳池旁边,我深呼一口气,其实是想要自己跳下去的,但是发现腿有点软了,我小时候对水的恐惧和阴影又浮了上来,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忽然就不想跳下去了。

方唯一站的不算远,不过也没有催促我,就那么冷眼看着。

我对站在一边掐表的黑衣人说:“劳驾,推我一把。”

黑衣人向方唯一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同意,没有得到异议之后才向我这边走过来。

一个没有反抗的人,是很容易被推倒的。

这里的泳池属于深水区,看旁边的标示线,有五米。

我被推下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紧闭上嘴巴,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导致冷水直接倒灌进我的喉咙里,瞬间就充斥了肺部,再想闭气已经没用了。

初春的温度还不高,水冰冷刺骨,身上的衣服被浸湿,一直往下沉。

我挣扎的扑腾了一下,完全没有效果。

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就算是我有心想要上去,也上不去了。

脑子里的思维越来越混沌,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这种溺水的感觉,就好像是别人硬生生把水倒灌进肺里,然后掐住口鼻。

越来越冷,冷到了麻木。

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场景。

一个人抱着我,拉着我的手掌心,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背:“这个夏天,我教你游泳。”

这是谁说的这句话呢?

已经过了好几个夏天了,可是那个说要教我游泳的人呢?

有时候头发不抓型很凌乱,一双眼睛深邃幽暗,脸庞锋利坚硬,站直好像一棵笔直的松树……

嗯,就是他。

陆景重。

…………

最近,我总是不大能分得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一个接着一个的梦境。

我梦见我被一个蒙着脸的人生硬地按在地上,用绳子绑在了铁轨上,远处轰隆隆的火车碾轧铁轨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个人问我:“你是要他活,还是你活?”

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在朦胧的雾霭中,我看见了陆景重的脸。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那边有另外一个女人失声尖叫起来:“我要活,先割开我的绳子!先救我!”

站着的这个蒙面人就笑了,阴森森的笑声好像是高原上进行天葬时候天空中盘旋秃鹫的笑声,他阴鹜地说:“陆景重,永远不可能有人爱你,生死不计……”

这个梦境忽然一下子跳转,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是师母的脸,她扯着我的衣领:“陈诺琳,你抢了我的老公,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被她摇晃地脑袋里嘭嘭嘭乱响,我拨开她的胳膊:“我喜欢的是陆景重,不是陆老师。”

师母忽然笑了:“陆景重?!你也敢喜欢上他?!哈哈,陈诺琳你要死了,没有人敢喜欢他,喜欢他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隐隐约约中,我感觉到有人沿着我的面部轮廓抚过,用指腹勾勒我的唇形,然后恶意地掐了一下我的脸蛋,在我耳边说:“你是傻子吗?”

这是谁?

为什么等温暖抽身而退的时候,我会想要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黑暗中醒过来,头重的很,整个脑袋从太阳穴向两边,好像被用钢丝拧了一样,疼得厉害。

除了头疼,浑身的骨头好像拆了之后重组一样,手背也疼,针扎的疼。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护士正在帮我调速,见我醒了就解释了一句:“这个药打点滴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医院,没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倒是好像是一个套房。

这个打点滴的药确实比较疼,又不是纯粹的疼,而是一点一点,就好像是在剥皮拆骨一样折磨人,我咬着牙忍了一会儿,等到手背的皮肤适应了这种疼痛变成麻木的时候,才拎起点滴的药瓶,到临近的桌子上倒一杯水喝。

桌子靠着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如果说刚才我还在怀疑这不是医院的病房,那么现在就可以确定了,这不仅不是医院的病房,而且不是酒店的套房。

有哪个酒店的套房可以透过窗户看见一个水晶回廊呢?回廊上挂着几幅欧洲中世纪的油画,我不懂油画,也可以看得出,在这种地方这种低调奢华的品味,挂着的绝对不会是仿冒品。

我又向另外一边看过去,在弯顶玻璃窗下,是一个水晶花园,各种花争奇斗艳。

我走上阳台,向更远的地方看过去,是流过C市的X河,这一段时南水北调,水势比较缓慢。

如果说这是酒店套房,那么也只能是住一晚上就要上万元的总统套房了。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奢侈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