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太孙殿下不是寻常男人。……(第2/3页)

吃饱喝足,自然要好好睡一觉!

姚珍珠只坐了一会儿,立即便陷入沉沉的梦境里。

此刻寝殿内,李宿在看折子。

当然,洪恩帝此刻依旧健在,别看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纪,每日上朝依旧精神矍铄。

不光爷爷洪恩帝身体康健,就连他父亲太子李锦昶也正是壮年时。

朝堂上的事仿佛根本同年少的太孙殿下毫无关系。

但是他手里这份折子,依旧沉甸甸的压在手心里。

贺天来见他眉头紧锁,低声问:“殿下,夜已深,早些安置吧。”

李宿叹了口气:“雪灾如此严重,又造成滑坡地动,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可京中却依旧一派歌舞升平。”

他改变不了任何事。

即便明年便要弱冠,即便他已经长大成人,可没有母族的支撑和长辈的扶持,他依旧无法上朝,也依旧无法左右皇祖父的想法。

他只能坐在这里,一份一份看着太傅特地留给他的奏折,然后书写着永远不会有人看的课业。

便是他当真仔细研读又如何,便是他真的给出了治理方案又能怎样?

李宿不知道。

但现在,但在此刻,他却不想让贵妃娘娘失望,也不能让太傅失望。

李宿继续看着这份奏折,道:“你下去吧,一会儿孤写完课业,便自去歇息。”

他一惯不喜身边伺候的人太多,就连贺天来也不能夜里陪伴在左右。

贺天来倒也不强求,他福了福,道:“殿下,臣就在殿外,殿下随时宣召。”

如此说完,贺天来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他没去打搅姚姑娘,走的是另一边雅室,因此姚珍珠依旧在雅室里酣睡。

李宿一忙就是两刻,待到治水的办法写了半本折子,他才尽兴。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殿中的西洋钟,才发现已到了深夜。

他准备起身擦一擦脸,然后便歇下,路过垂花门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夜里,他为免麻烦,又叫了姚宫女侍寝。

此刻,人还在外头等他。

李宿:“……”

女人可真麻烦。

李宿略有些不耐,但又不能真让人就那么枯等一夜,他一时间有些犹豫。

不过最终,李宿还是站到了垂花门前。

他透过门上的缝隙往外面看去,只能看到姚珍珠的侧影,宫灯摇曳之中,瞧不清雅室里到底为何。

李宿深吸口气,他轻轻推开垂花门,迈出一步站在寝殿门口。

刚一出去,他就看到姚珍珠正坐在圆桌边,撑着手睡得很香。

头一次见到外人在他面前睡这么熟,李宿略微有些稀奇,不过少倾片刻,他还是轻轻上前两步,垂眸看着姚珍珠。

虽说刚刚他在寝殿内,毕竟人还在殿中,这位姚宫女居然能在他面前睡着,还睡得这么熟,也是让人十分惊奇。

此刻姚珍珠轻轻闭着眼睛,那张娇俏的桃花面睡得红扑扑,花瓣似的薄唇微微张着,发出细小的呼吸声。

呼、呼。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宿只觉得一阵困意席卷上来,裹挟他的神智,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李宿心想:这丫头心真大。

看看桌上的点心,她已经吃掉了一半,再看那壶茶,她也已经喝掉半壶。

李宿:“……”

不仅心大,还很能吃。

李宿低头看着她,宫灯摇曳,灯火灼灼,姚珍珠的身影却纤细而单薄,睡着的样子异常乖巧,甚至透着些许羸弱。

这种羸弱,让李宿不自觉放松了心神,可转瞬之间,他又下意识紧张起来。

女人是这世间最可怕的生物。

当然,男人也都很可怕。

不,对于李宿来说,他几乎不喜这世间的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李宿刚刚缓和下来的面容复又严肃起来,他刚要退后半步,突然闻到了姚珍珠身上略有些淡的玫瑰香气。

这个味道很清淡,是为数不多李宿不太排斥的香味,让他只是往后退了半步,刚刚略微有些烦躁的情绪也平缓下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时,姚珍珠动了动耳朵,缓缓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乌黑眸子直直看向李宿,目光里有着茫然和无措,似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李宿还没来得及训斥她,就看姚珍珠豁然往后一倒,开口就说:“吓我一跳。”

李宿:“嗯?”

姚珍珠:“……”

不是,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太孙殿下您什么都没听到。

姚珍珠心里飞快念叨,面上却带着怯意,惶恐地起身往后退开。

“殿下,奴婢知错了。”

这话说得委委屈屈,透着一股子可怜,若是寻常男人,定要心软。

可太孙殿下不是寻常男人。

他淡淡看着姚宫女,问:“哪里错了?”

姚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