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万48 弯月高悬,照红尘男女,照百……(第2/4页)

那个替她拾烟灰的柳家墨。

回来了。

柳家墨蹲在她椅边,用纸擦烟灰时主动挑起话题:“话说,你和那个闻靳深真的分了阿?”

时盏从他的话里听出惋惜,故意发问:“对阿,有什么不妥?”

“没有......”柳家墨哪里敢质疑她的决定,手上擦灰的动作慢下来,“我就是好奇,你当初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分得毫无留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走不下去自有走不下去的理由。”时盏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没多少责备成分在话里。

柳家墨不再多问,等她抽完那支烟,擦干净地上灰痕,替她点了一份外卖后,离开了公寓。

另外一边。

到家后的闻靳深坐立不安,倒也表现得不明显,在练字时毛笔总是走火,笔画往相反方向曲折,或是写得歪歪扭扭难以入目。

但是再难看的笔画,也能依稀辨出那具体是个什么字。

就连闻靳深都没反应过来,眼下宣纸,赫赫然呈现一个“盏”字。他拿着毛笔的手悬在空中,修身玉立,面色清冷,眸色却深了。

——盏。

孤灯一盏的盏。

也是时盏的盏。

心里慢慢萦着淡淡郁燥,弄得闻靳深压根儿没办法静心练字,他搁下毛笔,走到茶几旁弯腰拿起手机,给江鹤钦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听筒里传来无比暧昧的声息,男女的。

与他这边的清寂形成鲜明对比。

像对立面,又像无声的讽刺。

在江鹤钦控制住呼吸说话前,闻靳深先一步淡声道:“出来喝酒。”

说完直接撂电话。

江鹤钦怀里的女人满面娇羞地撒娇,小不满地说:“谁嘛,比我还重要,这种时候都要让你接电话。”

“没人比你重要。”男人低头又吻又哄的,温柔至极,“不过今天得快点儿了,宝贝。”

......

0℃

江鹤钦的酒吧名字就很简单,“0℃”,然后没了。

江鹤钦从温柔乡里全身而退,匆匆开着惹目的红色超跑赶到酒吧,刚进场子,就有几名身材火辣的网红脸围上来,一口一个江少叫得热切。

男人什么时候不淫。

刚吃饱那会儿就不淫,清心寡欲得像个活佛。

江鹤钦无心搭理,简单地扬扬笑容后环顾四周,终于在最角落的位置寻到闻靳深。他独身自饮,周围没有其他人,十色霓虹也照不到他的身上去,与暗色融为一体,也看不清表情。

像掉落人间的神明。

场子内有些热,江鹤钦一边往卡座方向去一边脱外套,路过一名侍者时,指了下中央空调开关方向,“去把温度调低点,你们想热死我然后顺利上位?”

侍者诺诺说好,转身快步去了。

江鹤钦随意将白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往男人旁边一坐,展臂将男人的肩膀一把搂住,开玩笑般口吻道:“靳深,看你这是有心事阿?”

闻靳深默默饮酒,没有回应。

“盏妹妹呢?”

闻靳深:?

他就搞不明白,江鹤钦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觉察到闻靳深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江鹤钦神情一瞬滞凝,猛地响起什么似的:“不是吧——”他指着男人,“你还没和盏妹妹和好阿,这都多少天了?”

是阿。

这都多少天了。

江鹤钦只差没有把鄙薄二字往脸上写,很明显,他的意思是,居然连个女人都哄不好,真是大无语事件。

烈酒烧喉。

闻靳深喉结滚动停止,搁下酒杯,冷淡道:“别提她。”

江鹤钦:“......”

台上震耳的重金属音乐击碎不了此方天地的寒意,江鹤钦替自己倒上一杯,举过去简单碰了下杯,战术性地喝上两口,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分了阿?”

“心里数据显示,忘记一个人至多八个月。”闻靳深微微偏头,散漫地替自己倒酒,“我忘记一个人,用不了八个月,我又不是非她不可。”

哦豁。

江鹤钦心里一声哀叹。

看样子,真分了。

江鹤钦也不擅长安慰,索性指了指旁边卡座,那里正往这边不停打量的四个年轻妹子。江鹤钦搂着他的肩膀轻晃着,说:“没事嘛,到处都是妹妹。”

一声不屑低嘲从闻靳深喉间溢出,他笑了:“就她们也配?”

那几个妹妹像是被江鹤钦的举动鼓舞到,居然结伴起身往他们这边过来。

“闻先生~”

“江少爷~”

年轻女子端着酒杯大胆地在闻靳深身旁落下,手主动搭在男人的臂弯处,眼神里的慕强味道太过浓重,她前倾身体展露着自己的身材,笑说:“闻先生怎么心情不好,跟我们喝几杯嘛?然后一起玩?”

闻靳深没去看女人的脸,他的目光下落在臂弯上女人的手上。

做了指甲,大红色,浮夸的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