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万37 “小东西搞得这么狼狈呢。”……(第2/3页)

吼完那么一句正想走的她,被闻靳深一把拽住手腕,用力地拖拽回原地,“不道?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耗到你愿意道歉为止。”

手腕上被他拽过的地方立马现出一圈红。

时盏轻轻抚上那圈红,长睫低垂着,声音变小却还是坚持:“我不道,我没错。”

闻靳深扶额,长长叹息:“行,耗着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时盏几度想走,都会被他用力拉拽回老妪面前,他的态度强硬到令人生畏的地步,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最重的那一下,时盏直接失重摔倒在地。

周围爆发出唏嘘声。

她连眼眶都没红一下,满面平静地看着眼前男人昂贵疏离的西装裤,他的裤线非常笔挺,将一双腿衬得非常笔直修长。

就那么静静看着,没抬头去看他的脸,只是说:“我没错。”

于是,

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江鹤钦一脸春风地搂着个刚刚勾搭上的妹妹出来,看见前方围着一圈人,最中间的闻靳深单手叉腰脸色沉冷,而他脚边,时盏跌坐在那低着头不说话。

“等我一下阿。”他松开怀里的人,跑了过去。

江鹤钦跻进人群,弯腰就要去扶时盏,却听见一声没有温度的威胁:“今天谁敢帮她,就是在和我作对。”

时盏眼睁睁看着,那只伸到半空的手,悻悻然地收了回去。

“阿。”

一声意味深长的慵懒声自圈外传来,带着笑意,“在场的没人敢和靳深作对吧?那我来,我敢,也很擅长。”

众人循声望去。

十米开外,闻时礼白色西装,风度翩翩地英俊着,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斯文败类的魅力,他温善有礼地笑着,笑意却丝毫不融眼底,堪堪浮在金丝边镜片表层。

这下周围炸开了锅。

“那不是闻院长的小叔么?”

“听说叔侄两人向来不和。”

“......”

那日在灵寒寺过后,再没见过闻时礼,时盏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才反应过来,那辆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黑色宾利,原来是他的。

那么,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人群自分两道,替他让路。也替闻家让路。

在港城,但凡和闻家沾点关系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横着走两步,比螃蟹还螃蟹。所谓权势滔天,也不外乎如此。

闻时礼走过来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过好几颗佛珠时还顺带碾了碾,嗤了声说,什么玩意儿这么硌脚。

最终,他停在时盏面前,也停在闻靳深的正对面,他双手微提西裤,单膝蹲下,偏头去看时盏的脸,笑了:“小东西搞得这么狼狈呢。”

这称呼,一出口就令闻靳深皱了眉,也令周围人闻到八卦的香气。

时盏别开脸,谁也不看,谁也没理。

这反应完全在闻时礼的意料中,他漫不经心地笑笑,手伸向木篮里拿起一个小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皮,然后掰下一瓣往嘴巴里面送。

“这么酸。”

他一边说尝后感,一边转眸去看满脸泪水的老妪,“收起你的眼泪,在我这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闻时礼将只吃了一瓣的橘子丢回篮子里,扯着西装衣襟从里面摸出钱夹,很厚一个钱夹,红彤彤的全是新钞。

他抽出一叠,丢在老妪身上,“来。”

老妪傻了。

紧跟着,他又抽出一叠丢上去,“还不够?”

老妪吓得连眼泪都忘记掉了,她低下脸,看着满身的红色钞票,一时无话。可对面气焰嚣张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扔,“够不够?”

他一直在扔,周围人唏嘘不断。

老妪沙哑问:“先生,您在用钱羞辱我一个老太婆吗?”

闻时礼脸上依旧笑着,彬彬有礼极了,他故作惊讶道:“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只是想替小东西出个头而已,如果您非要认为这是一种羞辱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这何止是羞辱。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种精神暴行。

闻时礼抽空钱夹,将最后厚厚一叠新钞扔上去,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拿钱走人,二,你就坐在这里哭着卖橘子。”

众人:“.......”

还是选钱吧,真心建议。

静观多时的闻靳深终于没忍住,伸手揪着闻时礼的西装外套,将人直接从老妪面前提起来,“你有完没完?”

闻时礼看着落在肩上那只手,说:“我好歹算你长辈,放尊重点不行吗?何况,我还帮你解决问题,也不知感激。”

“你解决什么问题,你——”

闻靳深的话头在一半止住,他看见老妪正颤巍巍地去拾那些落在地上和自己身上的钞票。

这就是人性。

时盏又想到了这句话,人性从来不过如此。

闻时礼在这时俯身朝她伸出手,绅士至极地将另外一只手背在后面,他眯眸笑道:“乖,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