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己好脸对贺眠,她却爱搭不理!

陈云孟气的险些蹦起来,被眼疾手快的李绫一把给拉了出去,轻声哄着说,“蓉笙她们还等着呢,咱们若是再不过去她们就要催了。”

陈云孟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讲堂。

林芽视线从两人的背影转到贺眠身上,看着她好看的侧脸,想的却是张叶寄来的书信。

张叶早已探亲结束跟随双亲踏上回程了,路途中给林芽寄来信件跟不少礼物,提前庆祝他七月中旬的十四岁生日。

对于男子来说,十四岁格外不同,多数男子过了这个年龄就意味着可以说亲嫁人了。

亏得林芽如今养在贺府,否则就凭借他后爹的品性,今年年初就恨不得给他相看人家,早早的嫁出去换些聘礼回来,省的养在家里浪费粮食。

林芽眼睫垂下,遮住眸底神色,视线正好落在自己手腕的玛瑙镯子上,另只手的指腹轻轻摩挲。

张叶在信里先是长篇大论的讲述了他在探亲路上遇到的趣事,绘声绘色的,让林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同时他还询问林芽跟贺眠的感情进展,告诉林芽他越往北走发现民风越发彪悍,尤其是那儿的男子若碰到喜欢的女人,当街表明心意的都有。

张叶当即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贺眠迟迟不开窍可能是因为林芽太含蓄了,说的还不够直白。

导致贺眠始终只拿他当个弟弟,而没有别的想法。张叶告诉林芽,你得再主动点,让她发现你跟弟弟是不同的。

再主动点?

林芽若有所思,眼睫垂落,像是在看着腕上的镯子。

身旁人一动不动的太安静了,贺眠没忍住扭头看他,结果就看见林芽盯着他的玛瑙镯子发呆。

也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子们都喜欢首饰。

比如白殷殷,头上就戴着支色泽莹润的羊脂玉簪子,连陈云孟脖子上都挂了个精致的小金锁。更别说书院里的其他男子了,或多或少也都戴了各种首饰。

唯有林芽,素静的很,头顶绑的向来都是浅色绸带,在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学子里显得格外清纯干净,就像雨后的嫩芽,清新脱俗。

贺眠虽然觉得这样的芽芽特别好看,但不代表他就不喜欢穿金戴银啊?

贺眠还真仔细回想了一下,林芽好像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就这镯子还是张叶父亲刚见面的时候送他的,被他小心收起,偶尔戴着,生怕磕碰到。

除了这个镯子,他还有一支刚来贺府时贺父送的颜色翠绿的簪子,以及徐氏给的不值得一提的便宜玩意。

就那么三两件,跟白殷殷比起来太寒酸了,怪不得他会爱不释手的摸着镯子。

“芽芽,”贺眠突然出声喊他,神秘兮兮的轻声说,“你生辰的时候,我送你件首饰。”

林芽微怔,慢慢回神,“送,送芽儿?”

“对,送你份特别贵重的首饰,比所有人的都好。”别人有的,芽芽也不能缺了!

贺眠手里还是有不少银钱的,尤其是这次中了秀才,回头银子不够张口问徐氏要的时候,他就是再生气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出来。

林芽眼睫轻颤,心头微热,突然期待起来。

时间过得也快,两场夏雨过后,转眼也就到了七月中旬。

贺父有心替林芽办个热闹的生辰宴,邀请了不少人过来。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女儿的,女儿还没成亲娶夫的,全都一一送了帖子。

他的意图明显,芽儿这都十四岁能嫁人了,指望林家那两个没心肝的后爹跟“后”娘,能给他说个什么好人家?

这事说到底还是要指望自己这个亲叔父。

贺父有心想借着生辰宴给林芽物色个好人家,谁知道别人跟他恰好有同样的想法,尤其是莲花县那些家里有儿子的人家,也想借着这个生辰宴探探贺父的口风。

听说上回白县令亲自来了贺府一趟,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冲着贺眠来的。

原本还在观望的人都觉得贺白两家怕是要结亲了,谁知道转头这事就没了音信,也不再听白县令提起。

有人通过关系,跟在县衙后院里当差的亲戚偷偷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白少爷得知这事后跟白县令闹了一通,说宁愿出家都不要嫁给贺眠。

白县令这才歇了心思,不再多提。

他白殷殷不稀罕贺眠,别的人家稀罕啊!得知白县令没了那个意思,其他有儿子的人家可都蠢蠢欲动起来。

贺眠啊,那可是贺府的嫡长女,贺家那么大的家业将来还不全都是她的吗?

再说这孩子也争气,能考中秀才的又岂是蠢笨之人?

将来她不管是接着往上考,还是落榜继承贺府,那都是穿金戴银一辈子的富贵命。

能把自己儿子嫁到贺府,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百利无一害。

他白殷殷自命清高不愿意,说明他没有享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