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晚晚会不会是外头有人了。(第2/3页)

并无大过错?!

慕骞紧盯着萧煜的胸口,目光之尖利,恨不得扒开他的锦缎华服把伤口露出来给大家伙看看,评评理。

但他学聪明了,只一个劲儿盯着看,就是不说话。

萧煜搁下毫笔,平掌轻抚胸口,笑道:“昨夜一时兴起,想练练剑,谁知许久未练,生疏了,伤着自个儿,所幸无大碍,你们也不必忧心。”

这纯粹是鬼话,再生疏,还能把剑往自己胸口戳吗?

众人腹诽,却依旧沉默。

能不要脸到说出这样的鬼话,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慕骞还想说什么,被季昇干脆利落地捂嘴拖回去了。

打发了他们,望春进来禀,说是绸布庄送来时新的料子,另有一匹从南郡高价收来的浮光锦,问殿下要不要过目。

往常这些琐事萧煜是不愿理会的,但今日却有些兴致,吩咐把料子拿来他看看。

这一匹浮光锦是月白色,质如其名,泛着如月光般的皎皎光华,又以细丝线刺绣着木樨花,简洁秀致,华贵清雅。

萧煜觉得音晚一定会喜欢。

绸庄老板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妪,最世故,最会察言观色,见萧煜面露满意之色,便道:“这儿还有一匹上好的蝉翼纱,轻薄丝滑,可做披帛,配浮光锦正好。”

萧煜颇为痛快,大袖一挥:“拿去给王妃瞧瞧,她若喜欢,就都留下。”

老妪欢天喜地地谢恩,生怕他变主意似的,端着布匹疾步退了出去。

望春悄悄凑过来,道:“一匹好几百两呢,金子织的不成?”他是当年淮王府的旧人,萧煜被囚后,因年纪小又位卑,躲过一死,被下放到皇陵做苦役。

苦日子过来,格外爱惜钱财,又替萧煜抱不平,一边小声递话,一边盯着他的胸口瞧。

萧煜戏谑:“又不要你出钱,瞧你那模样,小家子气的。”他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隐隐作痛,他捂住胸口,正色道:“圣人说了,大丈夫的胸膛就是给女人刺的,此乃天经地义。”

望春直觉殿下是在欺负他读书少,哪个圣人会说这等混账话,还天经地义?多来几回,大丈夫就要被刺死了。

他讷讷不敢反驳,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桓正给萧煜磨墨,实在没忍住,以袖掩唇笑起来。他本是王府幕僚中最年轻的,如芝兰般清秀,这一笑便如和风温煦,灌得人心情愈加舒畅。

萧煜含笑看他:“你又笑什么?本王瞧着你年轻,怕是不懂事,教教你道理,你学着,不然小心将来娶不上媳妇。”

陈桓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偏还得垂首恭敬,一副虚心模样。

望春机灵地添话:“旁人娶不上媳妇还有可能,咱们陈大人这般人才,若还娶不上,那就是没天理。”

陈桓到底脸皮薄,三言两语间,脸颊红彤彤的。

萧煜不逗他了,起身去后院,想看看音晚。

天气渐暖,廊庑下垂着竹篾帘子,帘角悬铜铃,出来进去铃声清脆悦耳,给本有些枯寂的氛围添了几许生气。

萧煜去时,绸布庄老板正鞠礼退出来。音晚坐在梨花木桌前,上面堆了几匹料子,面色淡淡,正垂眸想着心事。

见他进来,她不动声色地将右手缩回袖间。

萧煜唇上噙着温柔的笑,轻揽她入怀,问:“晚晚,你昨夜睡得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音晚面若清汤,道:“好,没有不舒服,谢殿下关心。”

萧煜将鼻子埋入她鬓发间轻嗅,醉于那股淡淡花香,叹道:“太生分了,你不要叫我殿下。”

音晚心里不耐烦极了,若不是掌心里那团纸条叫她攥出水来,她想立即把萧煜推开。

她忍耐着,冷淡道:“您本来就是殿下。”

萧煜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亲吻着她的颊边,柔声说:“我也是你的含章哥哥啊。”

音晚却笑了,笑得天真澄净:“含章哥哥不会半夜来撕我的衣服,不会明知道我不愿还要来强迫我,不会那么自私,永远只顾着自己。”

萧煜并不见愠色,只深深凝睇着她:“可晚晚也不会拿刀捅她的含章哥哥。”

音晚道:“所以,你不是。”

萧煜默了默,抬手挑起她的脸,凝着她的双目,看似好脾气地温和道:“好,我不是,那我不是谁又是呢?晚晚心中的含章哥哥该是深受命运眷顾的人,一辈子潇洒矜贵,站于云端,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好命,可这又能怪谁呢?我愿意这样吗?”

音晚低垂下眉眼,不再说话了。

萧煜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手上加劲儿,重重地揉捏着她,道:“我爱极了晚晚,晚晚也爱我,这本是大好的姻缘,何必非要去执着那些小事呢?晚晚是女子,女子该温柔小意,讨夫君欢心的,断不该总这样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