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tude·Op.9(第3/3页)

李斯特擦掉眼角的水珠,巴巴地望着肖邦。

“她来巴黎后请务必介绍我认识,是叫‘欧罗拉’?我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我的弗心甘情愿去写作!”

“……”

沉默弥漫开来,突然的冷场令李斯特怀疑是不是他触到某些禁忌了。他收起嬉笑,刚准备换个话题,便听到一句迟来的回应。

“钢琴。”波兰人的话音清冽又飘渺,“弗朗茨,我想听她弹钢琴。”

李斯特不禁端正坐姿。

对早就配得上“钢琴大师”称号的好友而言,这句回答足够分量。

“钢琴家?”

“是‘半个钢琴家’,也是‘第二个令我满意的演奏者’。”

荒谬的词组加上惊雷般的评述直教金发青年唇口微张。但看到好友因回忆泛起的温柔神色,他只能以深呼吸平定心神。

早该知道的,眼里只有音乐、钢琴和波兰的某人,怎么可能突然就选择步入婚姻程序——一定是他的世界有人可以对话了。

噢,钢琴家,女孩子!

如果有这样的一家车行,他愿意全款赞助,明天就把那位小姐打包到巴黎来。

李斯特目光灼灼,他终于明白好友给自己套上身份的意图。原来,基本和花边新闻绝缘的肖邦先生,谈情说爱的技巧是如此高级。

“想听她弹钢琴就去听吧,弗朗索瓦·彼颂,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

“就把38号给未婚妻小姐——你是和我互换几周住所,还是去宾馆藏段时间?放心吧,过了今晚,全巴黎都会知道,肖邦先生搬家啦!”

*

等待,总是最易消磨时光,教人心焦。

纵使知道这个时代不能和二十一世纪比,信息传递不易,但数着日子的欧罗拉还是不免渐生忐忑。

直到那封信越过山水原野,从巴黎到德累斯顿,于晨光曦微中交到收信人手中。

写着住址的信件,随信附上的巴黎城市地图,全被摊开放在桌上。

少女再一次拥抱了长者,喜悦全交由臂膀诉说。

“嬷嬷,我们能去巴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