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第3/5页)

  程迦略微皱眉,觉着他今天不大对劲,但也说:“那就牛奶。”

  彭野问:“还犯恶心么?”

  程迦:“没。”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他还在看她,淡淡问:“怎么了?”

  彭野说:“辛苦你了。”

  程迦想想跑南非一趟,的确折腾,但:“还行,说不上辛苦。”

  坐了快七八个小时,程迦腿有些水肿,她弯下腰揉腿。彭野见了,俯身给她揉捏。

  程迦并不习惯。彭野是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举止紧密的人,她也是。

  但男人手劲儿大,收着力,捏得又酸又软,程迦也就没挣。

  隔着走廊,坐了个带着女儿的父亲;小孩坐飞机时间太长,辛苦又累,发脾气呜呜直哭,父亲把小孩儿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

  小女孩不依,越哭越伤心,父亲把她抱起来,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哄着她,亲吻着小姑娘泪湿的脸颊。

  程迦看着。彭野也看。

  程迦说:“我小时候也这样。”

  那小女孩趴在爸爸肩上吧嗒吧嗒掉银豆豆,彭野略微笑笑:“难以想象。”

  程迦说:“我爸也这么温柔。”

  彭野想起什么,笑容就收了。

  程迦并未察觉,看了那对父女一会儿。她想起她的父亲,也有母亲,还有原野上的小犀牛和象宝宝。她想,怀孕是慎重,孩子是责任,是托付。

  彭野说:“你父亲走的时候,你多大?”

  “十四岁多。”程迦淡淡说,“对方车里的人喝酒了。”

  彭野是知道的,被他弟弟晃了的那辆车司机是酒驾,所以冲向程迦父亲的车时,没踩刹车。

  早该是时候了。他松开她的腿,直起身,刚要说什么,程迦调低座椅,说:“我睡了。”

  彭野于是说:“好。”

  接下来的旅途,他没睡着。

  到了香港,转机去上海就快了。要到上海时,程迦身体不舒服的症状彻底好转,她才想起来问:“去西宁的票买了么?”

  “没。”

  “原就打算回来的时候顺道看我?”

  彭野看她:“嗯。”

  程迦寻常说:“没地儿住,让你应召上门一晚。”

  

  彭野第一次去程迦家,干净,冷感,看得见黄浦江上东方明珠。

  彭野也看到了整面墙上摆满的相机,他觉得像程迦的眼睛。

  他特意走近了看,程迦回头见了,道:“不怕么?来过我家的人都怕那个。”

  彭野说:“那他们应该怕你。”

  程迦于是问:“你不怕我?”

  彭野淡淡笑笑,想起那个夜晚,中学女生身上沾着血,怀里抱着相机,她的眼睛和相机镜头一样。

  彭野心口一块石头压着,在她面前格外沉重无力。他终于转头看她,声音不大:“程……”

  “你先去洗澡吧。”程迦说。

  “……嗯。”

  

  彭野立在淋浴间里,用冷水狠狠搓了几把脸,不禁讥笑自己,当初走青海的时候也没此刻踌躇不定。

  程迦沐浴液的味道弥漫在四周,是青橄榄,他早已熟悉的她的体香。

  半路,程迦推门:“彭野,我来了。”

  彭野回头,隔着水流纵横的玻璃,她一件件脱了衣服,赤条条地走进来。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转一下水龙头,把水温调热。

  她人已过来,淋着水搂住他的身体,在冷水里颤了颤,她吻他的锁骨,舔他肌肤上的水珠。

  彭野把她笼到怀里护着,转了个身,自己背对着花洒。

  她一边吻,一边抬腿蹭他,紧实笔直的大腿,往上了有韧性的褶皱,柔软带着毛发。

  “程迦……”他这次克制着。

  程迦蹲下去含,彭野腿颤了颤,最终还是压抑住,把湿漉漉的她拎起来。

  水温变热了,雾气蒙蒙。

  程迦头发上脸上全是水,安静地问:“你累了?”

  “你累了。”

  “我不累。”程迦说。

  他低头,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大掌抚着,黑眼睛湿润:“洗完澡去床上,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