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最近,七茜儿总觉着家……(第2/4页)

陈大胜不在意这东西,余清官他们没有在这种环境里呆过,到最后在意的就只有佘青岭。

他的钟鼎只能给安儿,又深爱高兴,现在高兴也有鼎使唤,老了坟坑里也有锅子环绕,人家便分外满意的。

在人家眼里,陈大胜以前用的那个一鼎一簋就连个台面都没上呢。

说话间,事一件件过,日子如流水,五月末,葛三素悄悄回到了亲卫巷,这巷子里的喜事儿便又要来了。

可这一次,也轮不到七茜儿她们繁忙呢。

人家宫家是憋着劲儿要给儿子娶媳“妇”,最怕管四儿跟这边太近,喜事儿再跟这边办了,这就难过死了。

葛三素回来第二日,宫先生便到亲卫巷拜会人家兄嫂,七茜儿又能如何,想办你就办呗。

人家宫家去岁就开始忙活,年节过去,燕京正是“乱”的时候,宫家在太学后巷的宅子里便大兴土木,公家的屋顶他们都出钱给换了,房檐下面的彩绘都图了金箔。

就怕管四儿把媳“妇”娶在亲卫巷。

人几乎是全族总动员,势必要把管四儿从来没有的家族归属感养出来。

问题是管四儿有这脑子么?他没有,反正他爹娘说,在太学后巷给你娶媳“妇”好不好吖?

那他就说:“成啊,那就让我媳“妇”从亲卫巷出嫁吧。”

要七茜儿说,有人帮衬还不好?从她开始亲卫巷的媳“妇”儿除成师娘,丁鱼娘是早就办了事儿的,其余哪个不是她们“操”心费力,事事亲力亲为的“操”持娶回来的。

低头娶“妇”,抬头嫁女,这都低了几回脑袋了。

如此选了良辰吉日,六礼走到四,依着燕京这边的规矩,娘家人要寻一日去婆家量家。

就是一群娘家长辈去婆家看看人家新房预备的咋样,再拿尺子意思意思量量面积,好按照尺寸置办嫁妆,以免造成浪费。

小户人家怕抛费,大户人家就是走个热闹。

七茜儿她们出门,就是走下礼俗。

如此五月十五这日,诸事皆宜,七茜儿身穿命“妇”才能穿戴的金织通袖如意云纹袄子,腰盘小玉带,脖子下带了富贵璎珞,头戴点翠的牡丹头面,右手提着胖小子,左手拿着一把金星尺,身后婢仆抱着盛装的安儿与根奴便笑眯眯的出了门。

自己怎么穿其实不重要,如今有什么聚会,也都是炫耀孩子们去的。

出门就看到满地撵孩子的张婉如,人正拿着一件小金花袄子给姑娘套呢,她家姑娘那是死也不穿,娘俩就围着马车一圈一圈转。

今儿人家也是盛装打扮,见到七茜儿就猛冲几步,一把揪起自己家孩儿笑说:“真不容易,低头娶了这么些,可算仰脖儿过活一回了。”

柴氏在后面听到,便损她说:“瞧嫂子说的,拢共让您忙活了两回,就这般累啊?”

张婉如才不接她这话,倒笑眯眯的瞧着难得盛装出行的丁鱼娘说:“要么说咱小七媳“妇”命好呢,你数一数,这可是九个嫂子带成群的侄儿男女去给她撑腰,一二般人也没有这个福分。”

可不是,加上陈家上面那三,正好九个嫂子。

她说完众嫂子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均是十分得意。

被丫头婆子扶在门口相送的葛三素闻言羞涩,又对嫂子们施礼道谢,目送她们纷纷上了马车,就排了很长一溜儿。

那前面带头的车马都看不到了,后面的还不动弹呢。

跟在葛三素身边的宋婆子抹泪,她是葛三素离京之后为了隔绝过去,新在外郡收到身边的人,本以为自己侍奉了个有钱的早晚正式出家的尼师。

谁能想到,翻身人家就嫁到京城来了,还是个正儿八经的五品老爷,侯门之家。

这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车队远去,葛三素这才折返进院,等她回到后面的东屋,坐在炕边看那些丫头匆忙来去收拾嫁妆包袱,便对宋婆子道:“易碎的东西就不要装箱了。”

反正,她跟管四儿是必要回到这边住的。

这些嫁妆都是回来之后,在燕京里临时花钱置办的,自没有人家有爹有娘,又有族人的姑娘东西周全,家具到都是好木头,却是紫檀也有,花梨也有,樟木也有。

因家里大祸自钱财起,葛三素也没花大价格置办,就用了两万多贯,压箱也放了不过五千贯。

她现在户籍上的名字都不是葛三素,却叫做葛樱,名字是管四儿那个粗鄙货给起的,大概的意思是三月开花的樱。

宋婆子嗔怪:“姑娘说的是什么话,人这辈子只一回不能遮掩,就是带着嫁妆进婆家的时候,又不必您动手,您坐着看就成。”

这婆子可不知道,整个泉后街,连同前面棋盘院所有媳“妇”算上,葛三素却是最富裕那个,人家有少说有三百万贯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