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后来,宫先……(第4/4页)

咯……

待她落地,几十盏火把通明之下,她便愕然看到自己的马匹左右分开,鲜血四溅倒在二十多步之外。

而官道正中那人已然收刀,他穿一身红底金织斗牛侍卫衣衫,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双目明亮,脸颊却因喝了酒而淡红,情不移却看不到他的刀,这种进攻的方式却是熟悉的。

她极愤怒,瞪着陈大胜喝道:“你可知我是谁?”

陈大胜轻笑:“情不移。”

情不移下巴微微扬起:“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竟敢拿他教你的武技砍我?”

陈大胜依旧微笑:“尼师犯了国法。”

情不移冷笑:“那又如何?”

陈大胜却道“回头是岸。”

情不移有些生气:“你难道不知,我回去是个死么?今日必你死我活,有什么招式便放马过来,我秦舍从无畏战之人!”

陈大胜却摇头叹息:“尼师定然没有读过几本律书,不读书~总是要吃亏的。”

情不移被他气的倒仰,铮亮的脑袋在月下发着皮光,她一甩青锋骂道:“你讥讽我!”

陈大胜却点点头认了:“没错。”

情不移冷然肃穆,正要攻击,陈大胜却认真抱拳,对情不移施礼道:“尼师,我大梁初立万民刚安,尼师多次在燕京犯罪,若不想连累秦舍三千弟子,从此不敢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最好便与小人回去认罪伏法。”

情不移吸气制怒:“回去,再给你们送到刑场,众目睽睽之下砍去脑袋,被羞辱么?”

陈大胜又是一声叹息:“所以说,到底要读书啊……”他看情不移就要暴怒,今日喝了些酒,酒意上头自想早点结束此事,便说:“尼师好糊涂,你在燕京犯下的过错,也不过是违抗宵禁令,未上斗台使人多次重伤而已,谭士元早就出家为僧,又被撵出家族,他算不得勋贵,也不是朝廷大员,不过朴素平民而已,至于他的死,又不是尼师动的手,好端端的尼师为何想不开非要背个缉拿令,连累本就因玥贡山纷争已损伤的秦舍?”

情不移有些呆愣,仔细一想,却好像是这样啊?

她有些困“惑”的说:“我,贫尼,我从前好像刺杀过杨藻的……”

陈大神心很累的叹息:“那时候的情不移受人暗算,本就神智不清,我主大度,要计较早就计较了,所以就说,要读书啊……我记的尼师当初为了支援情郎,秦舍也是出了大力气,还有过爵位封赏,而今尼师犯的罪过,大不了就拿爵位抵,实不够你家秦舍还缺这几两碎银子么?”

情不移江湖中来,根本不知道律法还可以这样解释。

她“舔”“舔”嘴唇,想起白发苍苍的老父,还有未成的师弟等人,到底说:“……难不成,杨藻给我下的诛杀令是假的么?”

陈大胜轻笑:“尼师怎能直呼我主姓名,这一点以后还是要改的,我主金口玉牙,说诛杀你便杀你了,这点却不是作假的,只可惜九思堂那帮子笨蛋不没找到你,又干我何事?

今时不同往日,谭士元死了,再诛杀尼师又有什么意思?而今我主要个体面,大梁律法要个体面,朝廷更要个体面,只要尼师与我回去,再听我的安排,别的不敢说,我却能包你无事。”

至多,流放三千里呗。

青锋缓缓收起,情不移前后思想,到底问陈大胜:“我与你素不相识……”她语气忽疑“惑”,上前一步看着陈大胜的脸仔细打量才继续问:“却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陈大胜坦“荡”“荡”不承认:“尼师定然记错了,咱们从未见过!”

情不移哦了一声:“哦,可我还是信不过你。”

陈大胜早就知道会这样,便轻笑道:“尼师可记的禁卫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