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第2/4页)

宋远洲听得鼻头发酸,他走上前摸了摸忘念的脑袋。

“别怕,你没事你娘亲也没事,我保证,好不好?”

计英抬头看过去,忘念委委屈屈地开口。

“你保证吗?”

宋远洲笑着微微弯了眼睛,轻轻吻在了忘念的额头上。

“我保证。”

宋溪和宋川也一个红了眼睛,一个酸了鼻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计英一狠心将孩子放到了宋溪的怀里。

“大小姐,麻烦你了。”

宋溪抱紧了忘念,给计英投去放心的目光。

“忘念会好好的,你们也要好好的。”

... ...

忘念上了马车,计英便不敢再看,一转身返回了院中。

马车悠悠离开了金陵宋家。

街市上的吵闹声不如从前响亮繁杂,约莫来拿百姓都感知到了这金陵城的天上聚集的云雨。

宋远洲和计英在他们走后,略作打点,也要离开了。

宫里给宋远洲和计英的差事,便是在短短的几日之内,疏通皇家别院所有的地道。

事不宜迟。

*

皇上称病没有上朝的第五天,朝中有官员上了折子,请求皇帝为自身安康着想,更为朝廷大局考虑,在宗室中选择子嗣过继膝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人带头之后,更多官员上折子,请求皇帝尽快决定。

虽然一开始没人说该让谁来做这个皇上的嗣子,可厉王一派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没有嗣子,就是厉王一脉名正言顺地带皇上膝下空虚离世之后,登上大宝。

这样一来,就是和厉王一脉对着干。

厉王本就是皇上皇叔,年事颇高,历经四朝,在朝堂斗争多年,布满人脉。

立刻就有人上书反对此事。

双方在短短的几日之内,书纸飞天,吵得不可开胶。

而皇上一直没有表态。

但在某一日,突然颁布了一道诏书,顷刻之间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诏书内容,令瑞平郡王十岁的幺子进宫作为皇嗣。

这诏书一出,皇上和瑞平郡王,已经与厉王一派形成了失火不容之势。

厉王从前当初可是文斌皇帝的长子,若不是庶出低嫡出一头,他也不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

文斌皇帝死后,先皇也就是文斌皇帝的嫡子,继承皇位,可先皇颇为不理朝政,政事不勤,在位时间亦是不长,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今上。

先皇没有在位太久,便一命呜呼,将皇位传给了今上。

厉王趁着皇位交接之际,心思浮动,颇有篡位之想法。

可惜保皇一党,自己的二弟瑞王与他正面遭遇,两人斗了一场下来,瑞王耗费心力过多,一场风寒就要了命。

而厉王也在那场斗争之中同样折损过多,反而让刚登基的新皇站稳了脚跟。

如此又是许多年。

连厉王都没有想到,今上接连伤了两个儿子,连太子都没有了,突然之间膝下空虚。

厉王自父亲文斌皇帝时期,便对那皇位渴求不已,事到如今,眼看皇位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怎么能随意放弃?

皇上的诏书甫一颁布,厉王就叫了自己的心腹前来,自然就有兴远伯陆治通。

七八年前,他们与瑞王的一场斗争,还是引了南夷人助阵,才将瑞王堪堪斗败。

可惜厉王亦不算赢,于是在皇上清算之际,将与南夷人暗中勾结的罪名,推到了旁人身上。

这其中,就有曾为皇家修建过地道的计青柏。

厉王叫了陆治通前来,便提及了此事。

“我曾无意间听说那别院下面有地道,这等地道直通皇宫,乃是犯了大忌,照理不该存在。我估摸着,是我那父皇文斌皇帝,给我那没用的三弟造的地道,可又怕他在位期间胡作妄为,不敢将地道图留在宫中。我猜测,地道图约莫就在造园的计家和宋家手中。宋家只是附属,家族不兴,人丁不旺,地图交到宋家可就不如计家稳妥,可你当年查抄计家,怎么没找到图呢?”

陆治通是下了狠手查抄计家的。

厉王想要图,他想要计青柏好看,当年没少费工夫扫荡计家。

可惜就是没有地道图,连残片都没看到。

他也曾试探宋家,但宋远洲做家主的时候,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地道图完全处在下落不明的境地。

这事一直困扰了陆治通多年,直到他想为女儿建院子,有造园师提到了云澜亭的图,他便想着将此图买回来。

但此图竟然销声匿迹多年,这反而使得陆治通起了疑心,想到了计家珍藏的七幅园林图。

他想,那地道图和计家传世的七幅园林图会不会有关联?

但是当时宋远洲也要那图,陆梁没能从宋远洲手中截到图,然而因着做事太过猖狂,被朝廷盯上。

陆治通没了办法,只好搁置了那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