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第2/3页)

但她今时今日哪里还有骄纵任性的机会,白老爷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啪——

“孽障!没有你说话的份!”

这一巴掌,白老爷是气急了恼极了,竟然把白秀媛嘴角打出了血。

白秀媛震惊了,捂着脸不能置信。

白老爷却顾不得她,扯了她腰间的荷包,拿出卖身契给了宋远洲。

婚退了,卖身契拿走了。

那位宋二爷多的一句话都没有,跟白老爷最后点了头。

“告辞。”

计英看到那张卖身契,男人收了起来,放进了袖口。

计英有一瞬想,要是能从他袖口落下来就好了。

可没有,男人从袖口拿了出来,好似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这张卖身契放到了胸前。

计英看了个空,却见白继藩匆忙跑了过来。

白继藩似乎要同宋远洲说些什么,但院中哭天抢地,他顾不地旁的,径直冲了进去。

白老爷只想打死白秀媛这个不要脸的孽障,孙氏和白继苏拼命地拦着。

白秀媛见她大哥来了连喊救命,白继藩却瞧到了陆梁身上。

那位伯府的陆三爷刚刚穿好衣裳,甚至理好了头发重新戴了冠,站在一旁就好像事发的时候,他没有被抓一样。

白继藩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上前叫了白老爷,“爹,事已至此,打死秀媛也没有用啊!”

“那怎么办?她这样还嫁什么人?谁还要她?我白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白继藩闻言,转身叫住了那位气定神闲的陆三爷。

这件事成不成,就在这个节骨眼了。

“三爷,眼下秀媛已经和宋家退婚了。白家和陆家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白秀媛被她大哥这么一提醒,径直扑到了陆梁身上。

“梁哥,你快跟我爹说吧,不然他要打死我了!”

而她那位梁哥,只是怜悯地扫了她一眼。

“秀媛,我陆梁再是庶出,也是兴远伯府的长子,虽是续弦,但也要身家清白的姑娘。秀媛你在花宴上来这一遭,退婚的真相当真能瞒得住那些宾客?你瞧,那边小楼上,有几个耍玩的姑娘往这边瞧呢。这退亲的事可不是那宋二的缘故,而是你的缘故了... ...”

白秀媛脸都白了,她一眼看了过去,只见确有几个姑娘在,好似就是她之前想要引着看宋远洲发狂的那几个人。

白秀媛脚下发软,更是攥住了陆梁。

“可我今日这般,还不是因为都给了你... ...”

陆梁好似看一个乞丐一样看着她,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手。

“谁知道你还有没有给过别人?姑娘家,清白最要紧。”

... ...

隔着墙,陆梁冷漠的声音和白秀媛的哭声传了出来。

宋远洲冷笑了一声。

计英心下凉的厉害。

那陆梁从头到尾不过是玩玩而已,根本就没有跟白秀媛动过真心。

就算出了事,对于男子不过是一桩艳事,对于女子却如灭顶之灾... ...

当然,白秀媛不也是咎由自取吗?

计英说不出什么想法,她只有一个念头,别把自己全部舍出去,谁知道这繁杂的尘世里,什么人才可靠呢?

*

白秀媛的事情尽管极力捂着,还是不胫而走了。

白老爷在某天忽然栽倒中了风,白家上下一团乱麻。

那位陆三爷启程回了金陵,苏州的风雨对他来说果然只是一段艳事。

白秀媛没再出过门,而宋家因为及时抽离出来,躲过一劫。

计英正式脱离白家到了宋家,也堪堪避过了这件事。

只有些许声音议论宋二爷的婚事。

宋家家主三桩婚事都不成,是天意还是人为?

计英也不知道,在叶师兄来看她的时候,偷偷把画好的蓬园和幻石林的摹绘图递给了他。

“师兄先别拿出来,待到云澜亭和拂柳山庄的图到手再说。云澜亭已经有消息了,拂柳山庄我有预感,也快了!”

现在她还不能露出马脚,待到时候她脱离了宋家,谁也找不到她,宋远洲看到画知道了一切,也都晚了。

白秀媛也好,那位二爷也罢,她都无意再与他们有什么纠葛。

她的心是冷的,这样最安稳。

叶师兄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幅画。

“英英,那是怎么把这两幅图画出来的?你是不是趁着深夜潜进宋远洲的书房里摹绘的?没被他发现吧?他没罚你吧?!”

计英差点笑出声。

在一般人看来,摹绘一张图可不就得对照着画?

大概那位二爷也是如此作想,所以没有疑心她,也没有查她。

他们大概都不会想到,她摹绘的办法是用记忆一遍一遍将画印在脑中,然后再记在草稿上,最后全部记下来订正完成,才转到正式的画纸上面。

这很难很费事,但很安全,不那么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