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暗涛汹涌(第2/3页)

还没被放的西南军俘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瑟瑟发抖,竟然不知道是走是留。

周青伦打个激灵,打马回到了凌安之身边,今晨大帅说要放掉俘虏,要周青伦做武慈杀俘的准备,他还不太信,两军阵前,怎么可能杀己方俘虏?

不过大帅有令,他当时还是吩咐下去了,而今瞪大了眼睛:“大帅,我真想不到武慈确实残忍多疑至此,如此残暴,如何服众?”

他伸长了脖子往阵前看了看,啧啧有声:“射得全跟刺猬似的,太惨了,一会还得继续放,这谁还敢回去?有家难回有国难投,惨喽。”

到了晚上,花折开始给凌安之清理箭创,虽然看似无大碍,不过花折依旧如临大敌,凌安之万一感染或者发烧了他回去没法向许康轶和余情交代:

“大帅,你也真够坏的,朝廷王师七八十万,当然对投降了的逃兵不必仁慈,武慈在阵前就杀了他们,也是杀鸡儆猴,告诉所有西南军叛徒不得好死,我要是武慈,估计那么短的时间内,两害相权取其轻,也会这么干。”

凌安之疼得嘶嘶哈哈,人嘛,没人心疼的话坚不可摧,有人心疼的时候不知觉的还是表现出本真来,他打小就厌恶疼痛的感觉:“花花公子,你这个狠角色和王爷也算是互补了。”

花折不以为意,人行事的风格与性格和成长的环境有关系,非刻意追求就能改变的,他笑道:

“大帅,下午后来再放的俘虏已经不敢回去了,看着有点意思,被放了的西南军竟然全往社稷军的方向跑,不少人跑了之后全自己藏到树林子和山里头去了,估计想天黑了再想办法回家;有近一千人说他们离家太远或者说家里没什么人的,倒自请留在社稷军中。”

凌安之听了皱着鼻子点头,忍着疼任由花折撕下伤口纱布,花折手势极快,又分寸把握极好,基本将疼痛控制在最轻:“花折,今天王爷的军报里好像夹了封私信,不知道是不是给你的?”

花折眼睛一亮,当即忘了手上正在给凌安之换药撕纱布的事,手下没个轻重:“在哪呢?”

凌安之伤口是个血窟窿,纱布一扯疼得嘶了一声,五指不自觉的抓了一把枕头:“我说你个蒙古大夫能不能敬业点?你那鸿雁传书放你枕头底下了。”

花折看伤口确实被碰得开始冒血,把血窟窿又汪满了,有点难为情,面有愧色的开始把注意力又集中在凌安之身上:“大帅,今天西南军看到俘虏被射杀时候的表情犹如看到了地狱,不少人当场就傻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军。”

花折仔细思量:“是人便要走一条活路。武慈杀了社稷军的俘虏,是违反规矩,就不信他们军士心中不猜忌?你放了西南军的俘虏,是仁义,以后武慈再抓了我军俘虏怎么处理也要想想。”

凌安之熟谙军心,社稷军被俘之后可能被杀,自然会勠力死战;凌安之放回俘虏,无论是回到西南军中或者逃回家中,也会进行对比:“攻心为上,杀人不如诛心,武慈和西南蛮夷斗惯了,手段狠辣异常,可这回对上社稷军还讲那一套的话,只能比一比谁的段数更高了。”

花折冲洗上药一气呵成,他想破了头有时候也琢磨不明白一个战役,有时候情况他看着一样,可就是不知道凌安之为什么处理的方式就完全不同,只能事后看看热闹,先把大夫这个老本行干好。

凌安之这回好的倒快,伤口自内而外没有感染的迹象,开始愈合,他包扎之前斗胆摸了摸凌安之的大腿,笑道:“大帅,你这腿真够硬的。”

凌安之知道花折有些怕他,在背后叫他凶神,怕他还敢拿他开心,确实是胆大,当即手欠不轻不重地给了花折额头一下子:“浪荡没有章法,要不我写信问问王爷你睡觉胡乱摸别人的毛病用不用管教一下?”

“你怎么还打人呢?”花折像没听到一样,全是男人,摸了又怎样?人就得学会给自己找乐,再说他也是被迫才和某帅住一起的,惹恼了凌安之把他直接赶出去最好。

凌安之这大长腿有肌肉有线条,肤白欺雪,白透的连个毛孔都看不见,怪不得余情被迷得经常一掷千金,他顺嘴胡诌道:“我是半夜担心你伤情加重,下意识的关照你。大帅,我们要和武慈在这里缠斗多久?”

凌安之心中早就有两线作战的准备,用手指缠绕着刚换下来的血纱布:“近日军报,王爷在太原已经和萧承布小规模的碰了几次,现在河北和太原两军对垒,俱是精兵强将。欲速则不达,两线估计短时间内也难以分出胜负,我们在这里和武慈碰一阵,之后打个热闹的,来个两线开花。”

这些天协助凌安之接管夏吾骑兵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花折心里有其他小算盘,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貌似轻松随意:“凌帅,你这几天还是静养下,我在信阳有些生意往来上的钱财还被别人欠着,这几天带着相昀、代雪渊等人去收了来,随时向你汇报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