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2页)

玖思将人一直送到了院子门口,才恭敬地说了声:“容大人慢走!”

这一声喊得容祜脸色一黑,他皱眉看向玖思,玖思却一直低着头,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眼瞧着人走远了,她才直起身子,轻哼了一声。

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容悦还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哪有在容祜面前那副要赶回院子的模样。

玖思一脸讨赏地走过去:“夫人,奴婢将人送到了门口,奴婢可机智?”

虽找的借口不算很好,但能把人打发走,就是好借口。

没了容府人在眼前碍眼,容悦心情也好上不少,她斜睨了一眼玖思,笑着夸了她两句,主仆二人才收拾往印雅苑去。

而这边的容祜还未出罗府大门,就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厉晟。

一行人身上锋芒毕露,厉晟走在最前面,手上随意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抬眸就看见了容祜,他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

容祜心底顿时咯噔了一声,顶着厉晟的视线,动作僵在了原处。

他有胆子在容悦冷面甩袖,不过是仗着他是容悦的生父,不孝这一罪名压下来,世人的唾沫都能骂死容悦,可是他在厉晟面前,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当初被厉晟一鞭子打了个半死的官员,是他的同僚,平日里走得极近的那种。

他之后去看过那个官员,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才可下床走动。

更何况这些日子,关于这位简毅侯的雷霆手段,他早已听得麻木,往日也从不曾正面对上过他。

容祜僵着身子,额头溢出了些汗,作揖行礼:“下官见过简毅侯。”

他看见简毅侯眯了眯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却什么都没说,直到他身后的人上前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才挑了挑眉梢,随意道:“容大人?”

容祜连连点头:“正是下官。”

他自然能猜到这位简毅侯根本不认得他,还是刚刚那位提醒了,他才想起来,不过容祜却并未觉得不悦,反而他巴不得简毅侯记不得他这号人。

毕竟这个时间段被简毅侯记在心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厉晟看着容祜额头上的冷汗,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唇角,其实单凭他是容悦的生父,他也不至于这般对他无礼。

不过,他一想起那人说的“算不得好,却也活得下去”,就觉得揪心地难受,他不高兴,自然也不会让旁人高兴。

他眯了眯眼睛,眉梢依旧带着笑,容祜却好像感觉看到了那日刚进城的简毅侯一般,莫名觉得了些寒意。

“容大人不在自个儿府上,来这儿做什么?”

他问得随意,可容祜却不敢随意回答,他在心底仔细地想了想,才谨慎地回答:

“回简毅侯的话,下官的长女原是罗府上的少夫人,今日罗府伏法,下官心底担忧,特地来看望。”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提起原先的罗府,毕竟他深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的女人曾属于过另一个男人。

不过,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存了一丝试探的心思。

就算再怀疑容悦成了简毅侯的人,却也只是猜测,万一最后不是,那才糟糕。

厉晟随意点了点头,笑着反问了一句:“原来容大人和之前的罗氏还有这般的关系。”

容祜脸色顿时一僵,自己想试探的事情没有结果,反而给简毅侯留下了这么个印象,此时懊悔至极。

“简毅侯明鉴,当初是罗府上门提亲,下官怎好拒绝?才不得已将女儿嫁入罗府,”他一时慌乱,只顾得撇清与罗府的关系:“要知道,当初下官的长女还有婚约在身——”

容祜的声音戛然而止,僵着脸色止住了话头。

厉晟陡然捏紧手上的扳指,眉梢惯常带着的笑意似是一顿,语气中带着几不可察的危险,一字一字拉长道:“原有婚约在身?”

容祜急得满头大汗,他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

“不、不是,不是,只不过是当初内人口头随意说的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厉晟脑海里被那句“原有婚约在身”占满,几欲压不住心底的情绪,他眸子带着几分凉意地看向容祜:“时候不早了,容大人早些回府吧!”

他越过容祜朝里走去,可神色却是瞬间沉了下来。

他从不知道那人原先还另有婚约,若不是今日容祜说漏了嘴,是不是他就一直都不知道此事?

虽然他告诉自己,曾经的事,他不必在意,可他心底却依旧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烦躁。

他止不住地去想:

她不喜罗玉畟,那对曾经的那段婚约,可有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