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6页)

不论大梁的帝王为谁,他都会倾全力守护山河,令她一世无忧。

何氏见牧逸春准备进宫,看着他利落更衣的动作,心头莫名一慌,急急忙忙下榻,红着眼抓住自家夫君的手腕。

“老爷,你进了宫可千万、可千万……”

如今景成帝驾崩,何氏怕极了牧逸春会抛下她与女儿,不顾一切与裴娆旧情复燃。

牧逸春见何氏欲言又止,沉默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轻轻拉开,继续打理自己。

就在何氏眼眶渐红的同时,穿戴整齐的牧逸春不咸不淡道:“当初我在先父灵前发过誓,你所担心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话落,牧逸春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何氏低头抹了抹眼泪,整个人又哭又笑。

牧逸春这个人,从不食言,得到他的亲口保证,甚至比帝王金口都要令人安心。

另一头,本就为帝王监国的太子凌容与,已拿着景成帝之前清醒时早就拟好的传位遗诏,在裴皇后亲自宣读遗诏,与禁军统领及大梁丞相、许多文武官员的支持下,正大光明、完完全全接掌下皇城一切。

原太子凌容与继承皇位,成为大梁新帝。

而沈嫔就如凌容与当初所言,成为新帝之后,便要让她为先帝殉葬。

赵舒窈难产,生完孩子之后虚弱不堪,那头的凌朗忙得团团转,听见自己二哥要他的母亲陪葬,又马不停蹄的赶来求情。

“皇弟自知母亲罪孽深重,更不敢要皇兄看我的情面,只盼皇兄能看在您与皇后娘娘即将诞下皇子的情面上,为皇后娘娘与孩子们积福积德,手下留情饶她一命。”

凌朗这几日完全没睡好,一张俊脸尽是憔悴。

凌容与沉默几瞬,俊美的面庞忽地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皇弟真要朕饶沈太嫔一命?”

凌朗与心力交悴,完全没发现自己皇兄脸上的笑容有多古怪。

他原就跪伏于地,闻言更是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请皇上网开一面。”

俊美的新帝闻言,原本正经的坐姿转为慵懒散漫,以手支颐,侧着脑袋,半倚在龙椅上。

脸上古怪的笑容转为愉悦,低沉的嗓音中亦透着轻.柔的笑意。

凌容与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嗜血而病态的兴.奋,“若非沈氏在暗中对先帝下迷.情香,先帝的身子也不会衰败得如此迅速,此举可说视同蓄意谋害帝王,沈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嫔之前想威胁何氏,叫她与一直替盛欢诊脉的何太医勾结,欲要在盛欢生产时对她和孩子们痛下杀手。

若非牧逸春早一步察觉到自己妻子被沈嫔威胁,恐怕他这一世又要像前世那样,痛失自己的妻小。

凌容与只要想到沈嫔居然如此恶毒,便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他原想在盛欢与孩子出生之前将人解决,可如今听见凌朗为沈嫔求情的这些话之后,又改变主意了。。

轻轻松松的死去,的确太便宜沈嫔,既然凌朗想要沈嫔痛苦的活下去,那么他便成全凌朗。

在凌朗的百般求情,且频频拿出盛欢与她肚里孩子们,一再要凌容与看在盛欢临盆在即,大喜将近的面上,原本的沈嫔幸而保下一命。

可却被贬出宫,不止要她削发为尼,为自己犯下的过错终身忏悔,更将她遣送至万苍山守皇陵。

皇陵位置十分荒凉,偏僻非常,凌朗的母亲从小没吃过苦,送她去守皇陵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沈太嫔得知儿子拼死拼活却求来这样的苟活,当下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却被一旁的侍卫们拦了下来。

“这是三皇子为沈太嫔求来的命,新帝有言,在娘娘到皇陵为先帝守丧的前三年,都得好好保下您的命,请您莫要让属下们为难。”

“三年后,您若还是执意要随先帝而去,属下们断不会再阻止。”

沈太嫔听到这番话,知得自己求死不能,当下整个人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由于盛欢有孕的关系,凌容与并不想直接搬到之前景成帝所居的承干宫,而是命周正等人将御干宫清扫干净,待一切整理完毕,才带着盛欢从东宫搬过去。

登基大典原本定在一个月后,由于有赵舒窈早产的前例,凌容与非常担心盛欢也提早发动,硬是将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双双提前了半个月,礼部登时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忙得人仰马翻。

若非这立后大典对盛欢而言非常重要,且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新帝向世人宣告他有多重视与宠爱皇后的证明,凌容与甚至想直接封她为后便好。

无人知晓,随着盛欢月数与肚子越大,表面看起来淡定无比的新帝,内心有多惶恐不安。

与他夜夜同榻而眠的盛欢,却是瞧出了他掩在漫不经心下的恐惧。

如今太子妃临盆在即,太子东宫又无其他侧妃,且凌容与还是太子之时就与她感情极好,这皇后人选想也不想便知是盛欢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