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3页)

皇帝翻了翻,这是淮南道上的折子。

是淮南道监察使和泗州刺史的联名上奏,漕粮官船行至运河通济渠段,官船翻侧,漕粮落水被毁。

从前年至今,已经是第二十起。

运河是南北运输登车最重要通道,漕银漕粮盐铁等税收和战备物资的必经之途。

开始觉得是偶然,可后来刺史换了,监察使换了,通淤修渠的银子已拨了下去,还是不断有官船翻侧。

那就明显有问题了。

淮南江南带,还临近靖王封地。

皇帝欲遣钦差前往调查处理,可此事何其重要,钦差分量必须极重,且能耐分量忠诚等等需样不缺,他时没斟酌好人选。

“传朕口谕,书省拟旨,着宁王萧迟、安王萧逸为巡南钦差,出京查清并处置通济渠覆船事。”

皇帝阖上折子,扔了回去。

……

皇帝不得不将两个儿子撵出京去了。

降降温。

他再趁这段时间布置布置。

说来不服老,但皇帝身体真受不住了。

当天下午,圣旨降下。

“儿臣领旨!”

萧迟接过明黄的飞龙纹卷轴,旨到三日内出发,他站了起身,张太监说:“三殿下,陛下还有口谕,说让您明日进宫趟。”

按照约定成俗,圣旨降下当天算天的,那就是后天就该出发了。

萧迟点点头,吩咐王鉴送张太监出去。

他转头,先扶起跪在他身后的裴月明,裴月明接过圣旨看了眼,递给小子按规矩供起。

是挺突然的,但怎么说呢,也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的感觉。

诧之后,就淡定下来了。

没多久,段至诚周淳葛贤等人陆续赶到,段至诚捋了捋须,“大病场后,陛下精力远不如前了。”

皇帝是不肯再立太子的,那这个结果也就没什么太出奇了。

“也罢,出京走走也好。”

局势非常紧张,降降温也是好的,毕竟短期内,萧迟无法击败萧逸,而萧逸也无法击溃萧迟,只能僵持。

他们也好趁着这段时间,仔细思考下对安王府方针策略。

这段时间忙着周旋交锋,根本没法分神理会其他事情。

萧迟已经出过次外差了,有经验,基本的东西都不需要叮嘱了,随圣旨起的来的还有关于淮南道和运河有关的卷宗来,段至诚略略翻过,增调和口述下补充。

现在得忙出京前的准备,行囊车马这些不用萧迟和裴月明操心,他们主要斟酌的离京后人手的布置,以及随行人员的调配。

这趟和萧逸同行,路途又远,需要的考虑得更全面下,否则出去以后,就没法调整了。

时间很紧迫,明天还得腾空进宫趟,萧迟和裴月明忙得是脚后跟打后脑勺。

萧迟紧着去了户部趟交接手头公务,裴月明则在府里拟随行名单。等他匆匆赶回已经傍晚了,三两口扒了晚饭,而后挑灯夜战,行人就着草拟的名单商量。

增增减减,最终落实,赶在宵禁前分别送书省和吏部去了。

段至诚等人直接在王府客院歇下了,明天大早起来继续,也免了奔波。

裴月明伸了伸僵直的腰,这才打着哈欠起身,和萧迟准备回嘉熙堂。

不过回去之前,冯慎来了,说李鑫有事要禀。

给他先禀过了,不是紧急,但冯慎觉得有上禀的必要,于是给王鉴传话了。

“李鑫?”

裴月明愣了愣,时半会的,她还真没想起这是谁?

王鉴忙道:“冯校尉说,是先前在鄣州时,重伤不便挪动,留在鄣州养伤的其个护军队长。”

裴月明这才恍然大悟。

先前鄣州的时候,没出现牺牲,但因公受伤却是有的。其有两个老家就是鄣州的,遂养伤连探亲假起放了。二人好好养伤,等痊愈后,好生探探亲再归队不迟。

裴月明还记得,个叫张平,另个就是李鑫。

李鑫伤势很重,当时大夫就说了,痊愈加复健差不多得半年,再加上二月的探亲假,这时候也确实差不多归队了。

这是有什么事?

萧迟道:“叫进来。”

两人回身,重新在炕几前坐下。

冯慎和李鑫早候着了,须臾便到,很精神的个小伙子,黑皮肤大眼睛,目光炯炯,进来立马拂袖单膝跪地见礼,锵声:“卑职给殿下请安,给王妃娘娘请安!”

“起罢。”

“李鑫,你伤势调养如何?”

“谢殿下垂询,”李鑫连忙拱手,“卑职业已痊愈,与伤前无异!”

“很好。”

询问两句伤势,又关切句注意休养,这小伙子有点激动,鼻尖连汗都出来。

裴月明不禁笑了笑。

萧迟问:“你二人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李鑫连忙禀:“卑职偶然间发现,与我们同行的那个窦安,并非真的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