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4页)

“不累了?”

睡了整天,萧迟原地满血复活,去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出来填饱了肚子。

两人懒懒歪在小书房的罗汉榻上。

裴月明端详他两眼,连黑眼圈都没有了,年轻小伙子精力就是好啊!

她拍拍他肩膀,厉害。

萧迟斜了她眼,靠了过来。

“去去,很沉啊你!”

“我又没压着你。”

两人你推我搡,笑闹阵,裴月明动作有点大了,颈脖上的淡淡青红就露了出来了。

那日萧迟啃的。

他亲的又急又重,路往下,留下不少痕迹,裴月明没法,只好赶紧搽些芦荟膏,这几日穿的都是立领的衣。

领子高,堪堪把印子遮住了。

几日下来,淡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痕迹。

今日也是。

描金的绫绢立领贴着她的颈子,她动作大,领子下滑,就露出点点淡痕出来了。

羊脂玉般白皙润腻的肌肤上,点点的青红痕迹格外地明显。

萧迟看到了。

那是他那日吮出来的,喉结动了动,眼睛挪不开,几乎是马上,他就想起那日的情景来。

不过没等他想完,就被裴月明踹了脚。

“赶紧的,坐好了!”

她往侧边退,坐直了,把领子拉好。

他有点点心虚,抱怨:“怎么这么用力了?”

踹得他大腿骨都疼了。

裴月明斜了他眼,不大力点儿你能回神吗?

还不知道你想什么么?

萧迟不干,要过来捉她,他下巴蹭得她痒痒的,她吃吃笑,两人闹了阵子,裴月明笑着拍他,“快坐好了,还有正事说呢!”

嗔了他眼,把这家伙给扒拉开。

不许闹了,这两天空闲下来可不是光用来睡觉玩耍的。

她说:“昨日宫消息,陛下召见了太子。”

“据所见,太子是被紫宸宫的太监硬搀着出来的。”

勉力镇定,但还是头脸的大汗,这么冷的天气,脸色也不对,明显惊惶。

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裴月明翻出暂存密报的匣子,用钥匙开了递给萧迟,萧迟接过,神色也端正起来了。

小匣搁在炕几上,他张张地翻阅过,最后抬眼。

“很好。”

他们坚持了这么久,最重要的转折终于出现了。

裴月明说:“待陛下痊愈,重新上朝。”最后步也该到了。

她和萧迟对视眼。

两人都想起了萧逸。

皇帝对太子明显有了猜忌,最后击的时机已至,萧逸在朝还有什么底牌,也该尽掀开使出来了。

……

紫宸殿。

御医轮流请过脉,皇帝问:“朕何时可上朝?”

他今日已能下地行走,若非张太监苦劝,他打算明日就上朝理政了。

三名御医对视眼,最后有太医院判金御医负责回禀:“启奏陛下,陛下这次头风恶化,损伤了根本,切切要长期仔细调养,不可再过疲,否则恐……”

见皇帝面露不耐,他忙长话短说:“起码在卧床养上四五天,陛下才好再上朝。”

“唔,下去吧。”

算算时日,四天后,正好过了十五。

皇帝挥退御医,接着问:“太子今日在做什么。”

声音淡淡,并不是关怀,皇帝每日都问次太子。

张太监忙禀:“太子殿下早都来给陛下问安。”但皇帝没见,他在殿外站了些时候,才回去了。

“再去总参处理事,而后回去为陛下抄经祈福。”

每日卷,每每抄至深夜。

“另,殿下今日递上的折子。”

张太监从另边的小案取来本折子,太子的请罪折,萧遇向皇帝说了自己的行为,并说是“惶恐之下失了分寸”,请求皇帝赎罪。

泪迹斑斑,言辞悔切。

皇帝除了第天瞥了眼扔下以外,后面连翻都没翻过。

张太监呈上来,他冷哼声。

萧迟裴月明段至诚等人猜得不错,皇帝确实生了废太子之心。

从前的太子,鲁钝但仍有敬畏和孝心。如今看来,原只是伪装,只有畏没有敬,孝心更是不存在的东西。

接过折子,未曾翻开,瞥了眼直接掷在炕几上。

又想起萧逸。

他的这个次子,底下到底还有多少的势力?

……

风骤起。

房檐树梢上的积雪簌簌飞溅而下。

萧逸立在大敞的槛窗前。

他举目,看虬枝颤晃,细盐般的雪粉不停在树梢洒下。

终于来了。

……

几天时间转瞬即过。

正月十六,闻皇帝病体痊愈,重新升朝。

并没有什么缓冲,上来就是高峰。

酝酿已久,时机成熟,今年的第次朝会,即再次掀起对皇太子萧遇的激烈弹劾。

开始了。

各方面的安排部署,早已经到位,因此相比起攻击东宫,其实萧迟和裴月明更关心的是萧逸。

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