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4页)

柔软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腹,他尽量贴近些,汲取温暖。

裴月明察觉了,她收紧双臂,和他紧紧抱着起。

萧迟低头亲吻她。

他今天的吻来得又急又快,重重地吮吸舔舐,裴月明生疼,她没有抱怨,温柔回吻他。

吻了许久,他移到她的脸颊耳垂,俯身,重重将她按在榻上。

重且急,逐渐蔓延向下,他舔舐她的颈脖,手扯领口,急速向下。

裴月明低哼声,有些疼了,她顿了顿,没有推开他。

偌大的罗汉榻,两个人纠缠在起。

忽然,重急得生疼的动作停了。

沉。

裴月明睁眼看,萧迟伏着已闭上双目。

他太累了。

诸般情感宣泄过后,体力精神没法再支撑下去了。

裴月明轻叹声,拢了拢襟口,扶着他,撑着侧身,让他倒在榻上平躺着睡。

去抱了锦被来,抖开给他盖上,掖了掖被角,她低头整理下衣衫。

倘若平时,这事儿估计他死活也得赖着坚持下去。

可见他身心疲惫。

“睡吧。”

她也躺了下去,萧迟往她这边动了动,她贴过去,他才安静下来了。

裴月明并不困,她作息正常,她静静陪着他,直到他沉沉睡去,她这才小心掀被坐下。

低头替他揉了揉微蹙的眉心,揉开了,正要起身去吩咐弄些清淡吃食备着,忽外头轻微的脚步声快速行至门帘处,是王鉴的声音。

“娘娘,娘娘。”

王鉴低声喊,门帘撩,裴月明压低声音,示意走远些才问:“什么事?”

“段舅爷和我们的暗线前后脚来报,太子有动静了。”

“哦?”

裴月明蓦侧头。

太子终于稳不住了吗?

……

是的。

萧遇早就稳不住了。

皇帝现今是他唯的靠山,可皇帝如此病重,居然还只惦记着见段贵妃。

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嘴里喃喃的还是段贵妃。

他丁点想不起他母后。

也想不起他。

病危之际,唯见的只有萧迟。

萧遇彻底慌了。

御医再强调,皇帝病况好转,可却没让人进去探看,包括他,甚至包括萧迟。

内殿房门堵着死死的。

因为他的撩帘窥看,张太监叫了十几个大力太监过来,站在内殿门前站岗,谁也不许再靠近。

这般姿态,萧遇并不觉得皇帝的病真好转了。

他深宫长大,最知这些御医太医的行事习惯了,未致命的情况下,般把病说重,治不好不担干系。

但涉及皇帝病重不起这种情况,他又很大几率会往轻里说,配合着稳固朝纲。

皇帝就重病卧床七日了,要是再不见好转,那岂不是……

萧遇彻底慌了,他镇定不下来了。尤其他得讯,段至诚开始悄悄接触亲信官武将,萧逸也有异常动作的时候。

他霍地站起来了。

“殿下,咱们怎么办?”

禀报消息的是东宫大总管罗永,罗永是旧时朱伯谦安排给他的,此时也是脸焦急。

东宫已到了最关键的关口了。

另个管事大太监叫陈忠的,萧遇要在紫宸宫守着,他正领着小太监抱了铺盖巾帕等物过来,闻言大惊,“哐当”声铜盘落地。

惊醒了萧遇。

不行!

不能这么下去了!

他是太子。

要是皇帝真……

他绝不能让这关口被人先发制人。

该有的准备他要准备起来。

他是太子,做些稳固朝纲的安排是正确的。

萧遇推开陈忠,快步出了去。

罗永赶紧跟上,看了陈忠眼,皱眉,“下回得先高声通传!”

陈忠连连道歉,罗永顾不上他,匆匆追上去了。

萧遇先去寻了仇崇,以及北衙大将军刘深,他言语间暗示,皇帝病重,需提前警戒。

仇崇和刘深大吃惊。

如果皇帝真病危,提前警戒这确实需要的。

但……皇帝病况不是在好转吗?

“我记挂父皇,欲进殿探视,可……”

可张太监不许,严防死守,死活说没有陛下口谕和诏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听到这里,仇崇和刘深都犹豫了,这个……说来也真是。

其实太子是储君,如果皇帝真崩了,也没有留下遗诏的话,那他们确实会丝不苟地奉太子登基的。

那,他们是不是做些准备比较好?

反正他们也不是听太子的,他们忠于的依旧是皇帝,该怎么指挥,他们心里有数。

只是有备无患。

要是皇帝病愈,他们自向皇帝请罪。

但要是真……

那这个准备就很重要了,能确保新旧政权顺利过渡,以防有人真有不臣之举。

太子什么情况,他们很清楚的。

想了又想,又去紫宸宫次,还是没能见到皇帝,张太监说皇帝服药睡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推搪,也没法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