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页)

并且因为皇帝的重视和刻意抬举,时风头无量。

而作为总参处把手的皇太子萧遇,更是声势逼人。

在皇帝的指示和支持下,和两位弟弟斗得是如火如荼。

御史台频频上参人的折子。

常在河边走,哪可能点都不湿鞋?为官这么多年,从公务都私人品德,从头到脚去扒,多多少少能扒出毛病来的。

现在局势变。

皇帝以太子为刀,不断去贬谪或调离萧迟萧逸派的人。

点点地剥削,打压。

萧迟亲自指挥,沉着应对。

而段至诚则在做另外件事。

他以老太太的名义请了大夫进府长居,仔细询问后,调整并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正好入冬,地方大事小事不少,送往京城的折子越发多了。段至诚也不和奏议处斗法,尽可能多地将折子送过去,同时书省这边拟诏,尽量考虑事情的方方面面,写得越发细致繁复。

这段时间往御前送去的折子,工作量几乎是以前的倍。

同时段至诚发现,萧逸那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双方默契地维持着个度。

这个度,就是根据大夫详述得出来的。

段至诚挑了挑眉,看来,这安王底下的实力比他们预料的还有更强些。

不过现在不是斟酌这些的时候,双方目前目标致对准个点在猛攻。

……

秋去冬来。

初雪降,而飞絮纷纷而下,及到十月下旬,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下。

寒风凛冽,大雪下得几场,已由初冬进入深冬。

有年腊月至,转眼已到了年根底下了。

深冬的寒夜,熏笼里的炭盆旺旺燃烧着,屋里点着百合香,淡淡又馥郁的香息把些许烟火味儿盖了去。

厚重的藏蓝色漳绒门帘掀,萧迟身紫貂皮滚边大斗篷,夹着满身风雪进了门。

裴月明迎上去:“今儿怎么这般晚?”

都快宵禁的时辰了,她还打发人去告诉他,实在不行在值房睡下算了,不要赶来赶去。

“葛贤的事,已经解决了。”

萧迟叫她进去,他身寒气的,怕冰到她。

解下沾雪的大斗篷,暖了会儿,二人才携手进了里间。

朝上斗得愈急,已经波及到萧迟近身的人了。

葛贤早年和继母有龃龉,双方各过各的,弟弟去世后也没合在起,后来弟媳与人通.奸致继母意外身亡,现在就有人扒出这桩旧事,弹劾他不孝。

这几日萧迟都在处理这桩事,今天已经解决了,飞马通知葛家人,老族长和族人星夜赶赴京城,作证并直接将继母休出葛家门,对方不得不闭嘴了。

事后,让葛贤出面给继母娘家填补了银两,到底母子场让好生安葬,并过继儿子让她有香火可续。

又补偿了弟弟房,并把侄儿侄孙接到身边照拂。

两边都没有意见了,并主动出面做证,说葛贤并无不孝之举。

这事就彻底了结了。

萧迟淡淡道:“净会挖些模棱两可的陈年旧事来做章。”

他牵着裴月明的手往罗汉榻行去。

萧迟很高,两人站在起,裴月明就勉强到他的下巴。身姿笔挺,肩宽背阔,撑开了赤红滚边的亲王蟒袍,这色泽浓烈且厚重王服般人穿很容易被压住了,但他非但没有,反而撑开了气势。

深黑的缎面锦靴每步落地都很稳,正如他现在的人。

裴月明侧头看他,剑眉星目,深邃五官日旧日俊美,只如今看着,往昔那种少年稚气悄然褪去了,不知不觉间,已彻底长成了个大男人。

他成熟了,朝斡旋的手段也愈发圆融,不疾不燥,手段纯熟,大事小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而外头,人手聚拢,人心聚拢,往昔永城伯府的人心态逐渐转变,早已以三皇子党自居了。

他发话,也不会有人再跑去问遍段至诚了。

萧迟已彻底成为唯的核心。

这很好啊。

裴月明摸摸他的脸,不凉了,她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但她发现,萧迟今天情绪并不怎么高。

他甚至没有去把大衣服换下来,拉她起在榻上坐下,手虚环着她的肩,往榻背上靠,仰头闭上眼睛。

萧迟正当年,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基本就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疲态的。

裴月明招手,接过热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有捉过他两只手,擦了手掌,又裹住手指根根擦了。

萧迟低头,看着她动作。

她擦好了,抬眼看他,他沉默片刻,说:“今日,父皇头疾发作了。”

脸色大约打理过,还好,但表情认真看,还是能辨出来的。

另外,退朝皇帝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微微晃了晃。

要是往时,皇帝不舒服的话他会直接休朝的。

但今天却没有,他甚至连揉额头的动作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恰恰说明他病症颇重,才会越发刻意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