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5页)

人家都不和你废话,一上来就动真格啊!

萧迟来协理算计,那肯定得分出一块给他的,猫腻就是分出的这一块了。

本来吧,要是不为难人的,该单独截出一段堤坝让萧迟算计的。砖石糯米芦杆石灰人力,反正这一段的,都归他。顺便把前期算计好的基础也一并送来,毕竟这差事已开始了好些天了。

这样的话,就非常好入手了。

可吕侍郎不是这样分,他按材料种类分,让萧迟算计整个工程所需的糯米和芦杆。

这样分其实也没问题的,问题是得联动整个甲乙号院,大家一起配合才行的。

而不是仅外头配来的一个主事两个文书小吏,孤零零三号人。

量太大,水文情况也极其复杂,今天初八,还有六天,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至于她,神马“列宿严岁盈……从百里余三,遥垣下广三十丈许,月垣矢百九十二丈,中周……”

脑仁儿一阵疼,这么多,她光翻译都赶不及啊。

这更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活。

裴月明头疼,揉了揉眉心她立即去找陈尚书。

陈尚书倒是非常爽快的,一听说人手欠缺没法算计,满口答应,回头他送来七八号人,小吏哈腰点头:“这是陈尚书好不容易腾出的人手,都叫送过来了。”

“……”

看似殷勤实则装傻充楞,再一问,这老头回家了。皇帝体恤他年老有功,特地恩旨过他提前二刻下值,可以回家午膳休歇。

裴月明深呼吸,叫人把吕侍郎找来。

问出他在乙号院,王鉴过去,他又跑工部问询情况去了;王鉴再跑去工部,他又去了都水监;王鉴再赶去都水监,他又回了户部;……

大夏天的,把王鉴溜得一额大汗气喘如牛。

已经中午了。

有些困倦,额角隐隐的钝晕,非常熟悉的感觉。互换虽然还是毫无规律,但裴月明也渐渐摸到些许前兆了。

萧迟要回来了。

可眼前还一头乱麻,她赶紧提笔,匆匆将自己的判断写下来交给王鉴。

……

萧迟回来了。

王鉴低声说今早发生的事,也不用看裴月明写的判断,他一听就明了,脸登时一黑。

王鉴忙转述裴月明的话:“殿下,裴姑娘说宜先找陈尚书,设法让陈尚书压那吕侍郎。”

“还用她说。”

萧迟哼一声,直接往陈尚书值房去了。

但谁知陈尚书直接没来,他称旧疾复发,使家人来报了病假。

萧迟的脸当即阴了下来。

老尚书滑不溜手,可不能干等。问吕侍郎,那吕侍郎跑了一上午还没跑够,又去了都水监。

不过萧迟可不是裴月明,他直接步出大院,冷声吩咐守户部的禁军去叫人。

这活驻六部禁军就从来没干过,面面相觑,迟疑一阵,最后看一眼神色不佳的萧迟,还是去了。

于是吕侍郎就被叫了回来。

萧迟就立在甲院院中,扫一眼问安的吕侍郎。

吕侍郎倒是一点没见心虚,仍旧一脸严肃板正,拱手道:“青砖石料,沙土石灰等等,俱已在算计。还未曾算计的,如今只剩糯米和芦杆。”

一点不悚,一句话就把萧迟可能有的责问给堵回去了。言下之意,之前也是这样分工模式也是这样,反正现在就剩这俩。

之前是不是这么分工不得而知,但吕侍郎敢这么说就肯定已经处理好了。

这两样,萧迟不接也得接。

黄玉把件转动的“哒哒”骤一停,吕侍郎感觉两道视线钢刀般扎在他脸上,他不动也不惧。

若是平时,萧迟手上的黄玉把件肯定已掷到对方脸上,他勉强按下怒火,冷冷道:“吕侍郎难道不知这些许人手不足以算计吗?”

“殿下何出此言?”

吕侍郎一脸惊诧:“陈主事三人不过专为殿下讲解而已,这甲乙两处院子的百余号人,俱可为殿下取用啊!”

他指了指两边一间接一间的大值房,状似恍然大悟解释:“是这样的,先头我们是一人负责一两项,视算计量叫人。哪些人手里空下来了,我们即再指派他们。”

重点是“空”。

太子下绊子自然不可能叫萧迟反咬一口的。反正底下的主事和文书小吏们都是公用的,只要你顺利叫动。

萧迟脸色已很难看,吕侍郎却仍自顾自领路,他随意入了一间值房,并吩咐人把各值房的主事都叫过来。

吕侍郎问:“哪一房能腾出人手?如今糯米和芦杆都还未曾开始算计。”又拱拱手,示意人给萧迟回话。

有一人上前一步,恭敬拱手,却摇了摇头:“我们房刚领了砂浆的事,人手不够还想着添。”

“我也是,郝州那边的青砖出了点岔子,得重头开始了,唉……”

“不是吧?之前说好你算了砖来帮我,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