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十一章 春眠不觉晓(第2/6页)

果尔仁的脸色也不好看,韩修竹干咳了一下,似乎觉得原非白说得有些过头了:“天色还早,不如请果先生和四爷喝完茶再走吧!”

原非珏忽然咬牙切齿地说着:“丫头生的就是丫头生的,就喜欢抢人家的丫头。”

所有人的面色一变,俗话说得好,骂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原非白冷漠的脸冷到了极点。

我正要出去劝原非珏,没想到原非白接下去说的话更过份:“丫头生得又怎样,也总比人尽可夫强!”

我走出来的时候,原非珏已大吼一声扑过来,原非白的长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非珏的脸上,印下血痕,他却毫无感觉地将原非白扑倒轮椅下,我大叫出声,可韩修竹和果尔仁却面无表情,两人扭成一团,我脑子里想得是原非白的腿脚不便,原非珏如果用蛮力伤了他怎么办?

原非珏把原非白压在身下,举拳就打,我冲过去,把原非珏扑倒在地:“珏四爷,有话好说,是韩先生救了我和碧莹,还有果先生……。”

原非珏在气头上,那里听得进我的话,他反手一巴掌,我痛叫出声,他这才听出是我,停了手,而我却控制不了本能地又甩回了他,这回把他打愣了:“木丫头,你为了他打我?”

一个练武的男孩在盛怒之下重重甩你一巴掌,自然是痛得齿颊留血,酸得直掉眼泪,我正要张口辨解,没想到,原非珏却用指尖沾了我的泪水,自顾自痛心疾首地说了下去:“你还为他哭成这样?”

我张口结舌站在那里,这人的想像力未免也丰富得偏了方向了吧。

那厢里,原非珏却猛得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木丫头你打我,你为了原非白打我……木丫头不要我了。”

我彻底惊呆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多少有点孬,还有些滑稽……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我捂着肿脸左顾右看,在场所有人紧锁眉头,却无一人有惊诧表情,我终于有些明白了,何以人人都说原非珏是庄子里有名的痴儿了。

果尔仁终于忍不住了,光光的脑门上青筋暴跳,大喝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成何统?”

然后拖起原非珏起身就走,原非珏抽抽搭搭地拖着红樱枪,全无半点少爷风范,却不时回头看我,眼中有委屈,有怨气,还有浓浓的不舍。

这时,韩修竹推着轮椅过来,原非白酷着一张俊脸,一撑椅把,跃上轮椅,完美得如大鹏展翅一般,我问道:“三爷,没事……吧!”

小屁孩不但不谢,反而将鞭子一甩,将我隔在离他二步之遥,眼中满是警告的冷意,然后被韩修竹推走了。

剩下我一个人右脸肿得像猪头似地站在梅园。

素辉走过来,叹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头,看看我的脸说道:“没事,好在你长得够难看,打烂了也没关系。”说完,放肆得仰天大笑走了。

啊呀呀!死小屁孩。

噢!这个架劝得真真郁闷哪!

接下来几天,我总梦到原非珏对着我回眸流泪的模样,韩修竹开始让我伺候原非白的饮食起居,只是他依然对我不理不睬。

哼!不睬就不睬,长得帅了不起吗?谁稀罕做你的丫头。

我偷偷央着韩先生让我去趟玉北斋看看碧莹,我的借口是怕珏四爷把气出在碧莹身上,没想到他竟同意了,还说让素辉送我去,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我说少爷那儿不准怎么办?

“无妨,”韩先生微笑着说:“三爷一个人过惯了,不太懂怎么安慰女孩子,老夫知道姑娘上次受委屈了,不过姑娘放心﹐少爷明白你对他的心。”

说完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唉?这什么意思?原非白这个身残志残心也残的小屁孩明白我什么心了?

不止韩修竹,连谢三娘也给我送来了很多新衣裳,说我好福气,马上就能伺候少爷了。

我不是一直在被迫伺候他吗?连上次谢素辉出疹子,我都替他晚上睡在原非白的外间,半夜里我伺候过他一次起夜。

那一晚我验证了既使是天仙美人撒出来的尿也一样是臭哄哄的而已。

这……这还要我怎么伺候他啊?莫非以后天天让我伺候他起夜?

直到有一天素辉贼兮兮地塞给我一本书册,里面夹着一幅画得很烂的图……

要死了﹐小屁孩不好好读书,才几岁就看这玩艺儿?

我狠狠地揪他的耳朵,他的痛叫之声穿越了整个西枫苑!

我这才想起,以前看小说或是电视连续剧什么的,古时大户人家的男孩子是要由家里干净的丫头来准备的,而那个丫头也就顺利地成了侍妾……

天!他们不会指的是这个吧,可是原非白依然没有多看我几眼,或是对我的服务表示非常满意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