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烟火往下坠,连回忆也不肯暗一点(第3/13页)

听说拔智齿会瘦脸,我找了个牙医把四颗智齿都拔了。好家伙,脸没瘦,肿得更加生灵涂炭,脖子随时感觉支撑不住。我跟彭松抱怨,“小松子!我脸好像肿得不对称了!”

“别瞎想,你这是胖,不是肿。”

“你瞎说!”

“怎么说呢,你这种胖特让人羡慕,不管怎么肿,都看不出来。”

我趁机下套,“哎哟,瞧你嘴毒的!感觉你跟老牛能成为好朋友!”

彭松翻白眼,“我跟他?要不是看在你和小宇的面子上,我才不跟他合作呢。”

实际上我也担心,生怕这俩嘴毒派传人,一见面就火花四溅,为了争夺嘴毒派掌门之位,立即拔刀相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帮谁呢?

果然,老牛一到,他俩就亲切地慰问对方。

彭松说:“哟,牛姑姑,您还活着呐?”

老牛说:“彭总,您还没出柜,我不敢死。”

俩人互喷了半小时,会谈终于开始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他俩说到我订婚的事儿。老牛很支持我结婚,说反正就是离婚我也不吃亏,不过他好奇杨馥源本人怎么样。

彭松一拍大腿,说你可问对人了!小松子开始跟老牛讲,杨馥源来家吃饭的事儿。

杨馥源本来安排了一个挺高档的饭店吃饭,他照片我也给妈看了,妈特喜欢他——我就说杨馥源是丈母娘喜欢的长相。不过爸一反常态,觉得我是不是骗人家,这么好条件的孩子为什么非我不娶,死活要在家里吃饭,让他见识一下我家有多破。

我权衡一下,也行,狗不嫌家贫,虽说我们住大杂院,但毕竟是东城土著,在他们南城暴发户面前还是有优越感的。

可他一进我们家,我就觉得房间太小了,他随便站起来,就得碰掉点东西,最后他坐在那里都不敢动了。

这屋子正挤呢,彭松搬着个空气净化器就进门了。我一拍脑袋,坏了,妈最近老咳嗽,彭松记在心里,说这几天送个空气净化器过来,哪想着赶上这未来姐夫来家里了。

彭松开始时脸色还有点不高兴,估计这么大的事儿没告诉他,他生气了,但几分钟后,他笑脸一扬,嘴跟抹了蜜一样,满口哥啊哥叫着,不遗余力地说我姐从小就是贤妻良母宜家宜室,听得我怪感动的——好多年没听他主动叫我姐了,在外人面前小松子还是帮我的。

后来吃饭时,场面略有点尴尬,杨馥源敬爸妈酒,妈倒是把杯端起来了,爸却说他一会儿得出车,不能喝。我觉得爸今天有点怪,都没怎么跟杨馥源说话,一直在厨房忙活。

全家就妈懂点事儿,这边爸不喝,那边彭松猛灌他酒。我倒是也没拦着。一是彭松的酒量,打小就是我家练出来的,从来没见他喝多过。二是小舅子跟姐夫的关系本来就微妙,先让他们过过手吧。

可能您会说,你不帮着未来老公啊?还用我帮他?你们太小瞧一个制片主任的酒量了,别看杨馥源戴着金边儿眼镜,长得跟一斯文败类似的,在剧组拍戏时我就没见他喝多过。

他不声不响,彭松说怎么喝就怎么喝,顺道还给爸妈夹菜。

趁着他上厕所走肾时,彭松撑不住,醉倒在妈怀里。妈心疼地摸摸他脸,说跟你姐夫拼什么酒啊。妈又自言自语,说这女婿有量,还行。

彭松醉眼看爸,爸没发话,自己满上一杯酒,倒是喝上了。

小松子因为被杨馥源喝倒这事儿,对杨馥源怀恨在心,他跟老牛说,杨馥源不行。

资深大八婆老牛问,怎么不行?你是说性能力吗?

小松子说:“姓杨的看上去体面,但眼神老飘,不敢跟人长时间对视,估计心中有鬼。”

我被气笑了,“凭什么要跟你对视?闲得没事干?”

老牛斟酌半天,“这么上杆子要跟福子结婚,他不会是弯的吧?”

我得意扬扬地说:“不可能,知道在横店,他的外号是什么吗?横店杨不挑!”

老牛跟彭松对视一眼,“福子你是不是缺心眼,婚前他四处找地儿下家伙,婚后他就把家伙寄存在你这里,一门心思跟你过日子了?”

“结婚前谁还没有点风流史啊,要这么说,我还是资深赔钱货,专门跟比我小的乱搞呢。”

彭松也无语了,“姐,我亲姐,真不是我挑刺,这姓杨的哪儿好啊?”

好多着呢,我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算,“出手大方,吃饭从来不让我花钱,前几天还给我塞张副卡,让我先刷着,而且他对我特尊重,连个手都不拉,这样的男的估计得绝种吧,他还说结婚后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