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第2/2页)

于正笑了一下:“他怎么管的这么宽?”

“别人介绍的,说这人跟一般少爷不大一样。”

“他们家犯过事儿,事儿一过,势头大不如前了,做人低调与人为善是正常的。”

这句话听在莫向晚耳朵里,她这些年头一次,对于正的话,起了立即反感的反应。

蔡导说:“介绍人就是关老爷子的小孙子,跟我说起莫北,用了一个词儿——‘侠骨仁心’。”

“您又要拍武侠片了?买了几部梁羽生的版权了?”

“不是我夸他,他对我这事儿挺仗义,几乎把事情办的算是两全其美了。”

莫向晚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她匆匆又回到席位上头。祝贺又使一个颜色,她同许淮敏再次向导演那边的人敬酒。

回到家里已经近了十一点,莫向晚到底还是喝多了,走路有点冲,且还睡意朦胧,上到四楼,先停在楼梯口休息片刻,用手按一按太阳穴,往墙上靠一靠。

403的门开下来,莫北也在这个时段送客,还是前几天看到过的两个人,四个人打一个照面,搞得莫向晚不好意思。她侧一个身,打一个招呼,让客人先下去。

莫北没有送客人下楼,只是简单道别几句。

莫向晚没有管他,转身预备拿钥匙开门,手在包里摸了好几下,一滑,钥匙掉到地上。

莫北弯腰帮她拣起来,说:“早点休息吧!我看你在外面就要睡着了。”

莫向晚从他手里接过钥匙:“你也挺忙的。”

她一说话,他就闻到酒气,不知怎地就会不大高兴,问:“你又喝酒了?”

莫向晚拿着钥匙找锁孔,几次都找不到,心下着急,跺一跺尖脚伶仃的细高跟,没想到地上头打滑,险些摔跤,可口中还犟嘴:“只是喝了一点点,你看我一点都不像喝多的样子。”

莫北就在黑暗里看她一眼,这栋楼里的过道路灯时有故障。她跺一下脚,亮一下,一会儿又暗了。他还是能看清楚她眼圈之下淡淡的青紫。

从莫向晚这边看过去,只是纳闷这个男人精神头怎么这么好,镜片后的眼睛清亮,深幽幽的。她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莫北拿过她手里的钥匙,帮她开锁。

“工作是工作,你不要老把自己赔进去。”

莫向晚拉下面来:“这话是怎么讲的?现在哪一份工作真的可以朝九晚五?莫先生不要噎我了。”

“你搞坏你的身体,倒霉的是非非。”

这话真把莫向晚给噎住了,被他手一搭,推进了门。她像只牵线木偶,呆呆脱掉高跟鞋,往沙发上一坐。也许酒精麻痹思维,让她的脑神经瞬间产生空白。

莫北给她扭亮了灯,看她这副样子,像极了当年嗑药后的草草。可是又并不全像,因为此刻她是懊恼的、自责的、省思的。当年的草草,眼底全部是迷惘,还有无望。

莫北就先自说自话去了她家的厨房,水壶还空着,他决定先给她烧一壶茶。

莫向晚无力去管莫北,她只是觉得累,累的动也动不了。这样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闭一闭眼睛,稍微失神,就会真睡过去。

忽然她的跟前就有人说话,在问她:“莫非是不是我的孩子?”

恰如晴空闪了霹雳,莫向晚一个激灵醒过来。

“啊?”

她的大眼睛空洞了,恐惧了,甚至是骇怕了。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莫北那时刻认为自己又问错了时机。

静谧的深夜,煤气灶上的水壶里的水就要煮沸。莫向晚的心也要煮沸,她眼珠子一转,把手搭在莫北肩膀上,扯出笑容来,她说:“Mace,哥哥,你怎么会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客人呢?”

她又是这样,冒刺,冒到他还是会忍不住用手去接近。莫北审视地看她,看到她脑门都要冒出虚汗,那头水壶的水已经煮沸,“嘟嘟”地叫。

她眼睛下青紫更甚,快要赶上她眼底的惊恐。她还装腔作势甜腻说道:“Mace,你不要白相不起好不好?”

莫北空出一只手来,像是要拍抚她的脸,让莫向晚本能就往后一退,但后面是墙。

他不管,还要再进一步,说:“草草,我是白相不起的,要么明朝我们去民政局把证办了,当作你对我负责好不好?”

莫向晚微微张口,在“嘟嘟”声的催促下,她冒出一句:“你脑子有毛病啊!”

莫非揉揉眼睛,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嚷一句:“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