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容初抬头,一下子撞进男人深刻的长眼中。她盯着他浓重化不开的眸色看了好几秒,小心脏后知后觉地猛跳了一下。

容初下意识挣了下,“你干什——”

她话还没说完,宴岑突然倾身,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容初:“!!”

宴岑很淡地弯了下唇边,揽着怀里的人往房里走。

进门后,懵逼的容初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嚯地往后撤,猛地脱开了男人的怀抱。

“谁让你进来的!”

宴岑扬眉,“又让我走?”

他靠近她,唇角微翘,笑得活像个斯文败类,“你舍得?”

容初:“……”

看把狗男人得意的!

她好丢人的呜呜呜……

急于找补面子的容初冷着脸推了把男人,“快走!”

她背过身不看他,“我大哥和我姐可在家呢。”

背后的男人气音轻笑,“你大哥出差了,你姐姐今天新戏开机。”

他不折不挠地往她身边靠,结实的胸膛贴上她后背,带着温度的气音扑她耳廓。

“你个小骗子。”

容初:“……”

容初有些懊恼地闭了下眼。

这个对话……怎么越来越像小学鸡互啄啊?

互啄battle中,还带着那么一丢丢的调情??

不不,她要保持她超模的高贵冷艳。

人设不能崩。

“榕榕。”宴岑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还轻轻晃了晃——更像小学鸡闹矛盾的架势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容初依旧背着身子不搭理男人。片刻后,身后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

她转过头,看见宴岑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有文件夹,有红色的硬皮本,还有各种各样的纸张,高高低低摞在一起

容初诧异,“你……”

“这些是我的户口本,不动产证明,持有股份的信息。”他把那些文件推到容初面前,“以及其余的资产情况。”

容初怔然看着那一摞高高的材料。

他是在炫耀吧?

是吧是吧??

“容初。”宴岑低低唤她,“我记得你哥以前说过,即便是我全家来求娶,即便是我用半副身家为聘礼,你也决不会嫁给我。”

他自嘲般牵唇轻嗤了下,“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而我的身家——”

男人朝桌上的文件示意,“也大不如从前。”

“但是容初,我今天还是想把我的所有都交给你,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诚意。”

宴岑走到她身前,黑眸前所未有的深热,“不论是资产身家,还是家族集团,在我眼里都不能和你比较——我也从不后悔放弃那些。”

“容初,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容初抬眸看着男人,微微抿唇。

宴岑深深看着她,那个眼神像是在打量自己最珍视的宝贝,过了好几秒,他又低低开口:“我爱你。榕榕,我一直都很爱你。”

“可我也犯了很多错误。我想,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爱你。”男人长睫缓慢低垂。

“不正确的爱,就是伤害。”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分开了三年,或许,也不算件坏事。”他抬手,指尖抚上她脸颊,又小心翼翼地抹挲着,“至少,这三年让我明白了自己有多爱你,也让我慢慢学会了怎么样去爱你。”

男人冷白色的指尖粗粝微凉,触上她细嫩的皮肤时,容初后背一麻,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

“你需要的爱是理解,是支持,是保护,是安全感。”他定定望着她,黑眸比海更深,炙热又浓烈,“你说我不是你需要的人,没关系,我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人。”

“榕榕,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再给我一个家,好不好?”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磁音暗哑,越发溺人。“你和居居才是我的家。我想好好爱你,我们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好吗?”

容初眸光微动。

她突然意识到,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和第二个人有这样深的羁绊了——他是她全部的情感经历,从情窦初开到伤情受挫再到走向成熟,他见过她所有的模样。

甚至某些她极力隐藏的时刻,那些连家人都不知道的低落和窘迫,他也都在。

他说,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自始至终,她也只有他啊。

哦,他们还共有一个小猪崽崽。因为居居,他和她也变得血脉相连……

他为她放弃一切,倾其所有。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做到这些。

她也不会再和别人这样深刻的经历,不可能再毫无保留地爱上另外一个人了……

容初抽出自己的手,抬眸看了眼宴岑。

四目相对,男人的喉结很重地沉了一下,深切的眸光流露些许不安,像在等待审判一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