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页)

“诶,诶,且莫动手。”远处一男子骑着一头类似雄狮的魔物,悠悠哉哉从白色的苇花飘渡而来。

走到近前,才发现那是一位十分年轻的法师,同样是一身简陋的水合道服,腰束丝绦,脚穿麻鞋,头戴青斗笠,

若是袁香儿在此地,多半会说一声好巧。这位法师正是她之前在北境遇到过一次的那位清源。

年逾半百的长须法师见着这位年轻的男子,却恭恭敬敬低头称了声:“师父。”

“我说虚极啊。”那位清源真人一腿盘踞,一腿垂挂,坐姿悠闲,“你跟着我修习了这么多年,连使徒都分辨不出来吗?这位和此事无关,他是别人家的使徒。”

名叫虚极的法师吃了一惊,这才认真看去,果然在狼妖的眉心发现了一闪而过结契法印。

清源骑在妖魔的后背,绕着南河看了片刻,“咦,上回见面,你还处在离骸期。想不到这么快就成年了,真是优秀啊。”

他摸着下颌,认真看着南河,“我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使徒?你若是愿意,我不惜代价,总能从你主人那将你换过来。”

“不。”南河只说了一个字。

“别拒绝地那么快嘛,随我回昆仑山,那里日日有好吃的,可以天天泡温泉,我派遣专门的人为你梳理毛发,按摩肌肤……”

“不。”

“她就有那么好么?”清源不死心,“你看看我呀,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的主人?我长得这般好看,活得还比她长。”

活得比她长这一句话精准戳中了南河,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清源看上去十分年轻,却有了四五十岁的徒弟,想必是有着延寿的秘术。

清源把握住了他这一瞬间的心态变化,“她再好,也陪不了你多少时间。来我这里吧,我不一样,我还可以陪你们走很长的路。”

他弯下腰,向着地面上的小狼伸出手臂。

“我说这位道友,趁着别人不在,想偷偷撬别人的使徒,也太卑劣了点吧。”袁香儿及时赶到。

她愤愤瞥了清源一眼,向着南河伸出手。南河小跑几步,跳上她的手掌,被她揽进怀中。

清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信手向袁香儿打了个道辑:“好巧啊,上次匆匆别过。不曾想在这样地方,能够再与道友相遇。”

袁香儿回了一礼,“我的住处里此地不远。道友可能告知,两河镇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然可以,”清源说起了自己从地方官员处打听到的消息,“数日前,此镇上的居民突然毫无缘故地昏迷不醒。县令因而求到昆仑来,我便前来看看。”

他说到正事,吊儿郎当的神色终于略微正经,“我查看了那些病患,无一不是失去了魂魄,只留一具会喘气的肉身罢了。若是查不出缘故,这些人过不了几日便会渐渐枯槁而亡,时间很赶,我们也还没获得新的消息,有些棘手。道友若是也对此事有兴趣,可以和我们互通有无。”

就在袁香儿和清源讨论时症的时候,张家大院中,张家大郎从宿醉中醒来。

那个男人捂住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看着满地狼藉的家,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地面上许多瓷器的碎片,都是他昨夜发火时砸的,还有那突然从天而降的陨铁,竟然砸破了家中的屋顶,现在还镶在地板上。一整夜过去了,家里还这样的凌乱,男人心中不由升起了怒火。

或许在他第一次对妻子动手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些愧疚之意。妻子柔顺且无力反抗,自己变渐渐从中发现了肆意发泄的乐趣。一无所成的他仿佛从肆虐的暴力里找回了作为男人的自信。

那就继续吧,反正发泄情绪并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对方也逃不开自己的手心,

“真是晦气,”他看着漏了洞的屋顶说,“不知是谁找来了这样的霉运。”

他走了几步,看见自己的妻子正平静地坐在妆台前,对镜梳妆。

“臭婆娘,你的夫君醒了,也不知道上前伺候,还大咧咧地坐在这里?”他几步走上前,扬起手掌就想要给林氏来一下。

手腕却在空中被人抓住了。

抓住他手腕的人竟是自己一向温驯贤良的妻子。

妻子的肌肤很白,手指握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一点柔弱的白皙就显得分外显眼。但此刻那本应柔软的手指,却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箍在他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你……放手,先放手。”张大郎手腕吃痛,气势便弱了,心虚地喊了起来。

林氏只是握着他的手腕看他,青葱玉臂,玲珑搔头,淡淡一笑艳明眸。

他的妻子素来是端方的古板的,即便夫妻之间的情事也十分放不开,远远比不上花街那些小娘子妩媚。张大郎何曾见过她这样的神采娇柔,一颗心顿时又痒痒起来。

他放柔了声音,“娘子,你且先放手,我不打你便是。我们一同回榻上,做点快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