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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额头流血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向日葵把我扶了起来出门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我一个劲地安慰她:“没事!不用去医院!真的没事!”

“医生看了我才放心!别闹出个脑震荡什么的!”向日葵坚持道。

到医院一检查,没啥严重的。只是,我的眉角上被纸箱上的角砸了一个好深的口子,医生说估计以后会有疤痕。向日葵内疚死了,更加埋怨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叫你去爬梯子呢!”

“没啥,反正我长的太对得起观众了,闹点小疤痕也无所谓!”我拍拍她的脸,安慰她。

第二天,向日葵把我送到火车站,临上火车的时候,她坚持又扔给我两千块钱。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望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真的很感动!当年在襄川和她同桌的情景历历在目,我的眼里突然就噙满了泪水。

当我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我妈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眉角的伤痕,心疼极了:“哎哟!我的祖宗!打个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回来了?瘦多了!妈也不指望你挣什么钱,你非要打啥子工哦!我的儿啊,你们老板是不是虐待你啊?”

“妈,我饿死了,您就别叨唠了吧!我的伤是我自己走路撞到了电线杆!”我扬扬下巴,不想我妈逮住这个问题死缠着问。

妈妈低声自言自语着:“想必这北京满大街都是电线杆,走路都能撞上电线杆,鬼才信!”她一边唠叨着一边去厨房给我下了碗鸡蛋面条。

“妈,我挣了好几千块钱呢!除了还债,还能落下点!”我低头吃着鸡蛋面条,酸溜溜的,放了好多醋,我特喜欢这样的味道。

“哦对了,阿千回来的时候送来两千块钱,说是你借给她的钱!你怎么还有那么多钱借给别人啊?平时也没多给你钱啊,在学校你别苦了自己!”妈妈说。

我一愣,心里“咯哒”一声,特不是滋味。怎么,阿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受伤,难道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我低头沉默地吃着面条,感觉头像灌了几斤水一样沉重,吃完洗澡后我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感觉很困,可就是睡不着。听着妈妈在厨房里叮叮当当洗碗的声音,愈发难以入睡。妈妈洗好碗后,来到我房间坐在床边跟我唠叨起家长里短来了。妈妈的声音还真有催眠的作用,我听着听着渐渐地就迷糊起来,迷糊中听到妈妈对我说:“小舞,马龙的爸爸,那个茶叶商,有了点钱在外面包了个小老婆,都好多年了。现在回家跟他老婆闹离婚呢!镇上闹得风言风语、沸沸扬扬的,都知道这事……”

我一惊,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一把抓住妈妈的胳膊:“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妈妈点点头,我无力地松开妈妈地胳膊,呆呆地坐着。怎么会这样呢?马龙一定很难过!我想了想,跳下床跑到电话机前拨通马龙家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听:“喂,谁啊?”电话里一个粗声粗气的男音。

“马龙在家吗?我是他同学!”我犹豫了一会儿,说。

“他现在没空!你以后再打来吧!”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茶杯之类的物品掉地摔碎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泣声。电话很仓皇地被挂断了,我愣愣地握着电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在家待了三天,我独自一个人踏上去宁波的路途。坐在汽车上,我回想起第一次跟王浩马龙他们来宁波的情形,那个时候,我和马龙刚步入大学,多么的开心啊!突然觉得,成长其实就是在欺骗一个人,让我们忘记当初的快乐,忽略了内心的那份本真,去接受所有的无奈和丑恶。

我一直用右手捂着胸口,因为那里好闷,让我喘不过气。这时候,我特别的思念王浩,难道,这次你真的准备这样的离开我了吗?几个月了?你记得你有几个月没和我联系了吗?王浩,真的,我觉得我的爱情过于孤单了,好像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孤孤单单的爱情能维持长久吗?虽然我们有爱存在,但还是难免身心俱疲,失去耐性。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我们还没有共同努力呢!我们一起努力好吗?我真的很痛心,真的!如此美好的初恋,叫我怎么能轻易释怀?难道真如某人所说:真爱就是互相伤害?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你离开,王浩,这次,换我去找你!我去向你低头!

睁开眼睛时,已经到站了。我走下车,强烈的阳光使我睁不开眼睛,阵阵热气迎面扑来。我拖着行李挤上公交车去往学校。缴费,整理好宿舍后,我来到马龙宿舍去找他,果然他还没来学校,手机也打不通。

我们学校的特点一直是放假最早,开学最迟。还有三四天才能正式上课,我心情烦躁,一刻都无法在学校待下去。我考虑片刻后,毫不迟疑地背起包向车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