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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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我又见到华杨和更多的这种样子的人混在一起,现在的北京人笼统称之为"摇滚"。当时的人们可没有那么客气,他们直接管他们叫"傻逼"。这些人非常狂热,很有煽动性,华杨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起初,是刘欣经常到我们学校找他聊天儿,他穷得要命,总是在中午12点钟到,把华杨叫起来和他一起吃饭,华杨总是毫无例外地把他带到我那儿,因为华杨也没有饭票儿,我怀疑刘欣到华杨这儿来是为了躲债,华杨则认为他来是为了聊音乐,其实是两者兼有。

很快,二人就过从甚密,下午,同学们都去自习室的时候,我经常听到隔壁华杨的宿舍里传出歌声,尽是些老歌儿,有ElvisPrissy,BobDylan,PaulMcmcartney,Johnbennon等等,过了一阵儿,二人更加知心,刘欣把他的电子琴抱到华杨那儿,晚上也不回去了,和华杨挤在一张床上,整夜整夜地聊音乐,吵得宿舍里的其他人破口大骂,干是他们就转移到我的宿舍来聊,我的宿舍里的同学也被吵得够呛,但他们敢怒不敢言,因为有一次一个同学从上铺直起腰来骂了几句,还扬言叫我们到外面说去,我老实不客气地告诉他,如果睡不着他可以到外面睡去,他跳下床来,我就顺手把他揍了一顿,过了几天,我上体校时的一个摔跤班的朋友来找我玩儿,听说了这件事,就爬到上铺把那个家伙又揍了一顿,从此舍友们都对我们深夜聊天这件事持宽容态度,甚至有一天夜里,我们讲荤笑话,从不知哪个被窝里还传出讨好的笑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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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夜里,我,华杨,刘欣三人从学校外面的小酒馆出来,醉得几乎没有人能说出一句整话,但都神色诡秘,把头扎到一块儿,相互勾肩搭背,就如同给拴在一起的三只螃蟹,我们摇摇晃晃,有时是对着飞驰而来的汽车轴辘直钻过去。尤其是刘欣,他喝得最少,却醉得最厉害,他浑身颤抖,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叨念着"野孩子野孩子",那是我们给乐队起的名子,这个乐队就由我们三人组成,当时我们三个趴在酒馆里那张满是酱油汤儿的小桌子上,喝了一瓶半二锅头才想出来这个主意,过了几天,我清醒之后,不禁大为后悔,因为一时冲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两人总借口乐队活动来蹭我的饭,不久,我把家里的国库券偷光了,便和他们一起四处借债。

总之,那大夜里的事真够傻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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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长得不像好人的人大多了,有些人却为此付出了代价——比如,刘欣。

据说此人上高中一年级时走进教室,全体同学立刻起立,一齐对着他喊:"老师好!"上初中与他同位子的同学跟老师要求换位子,原因是不愿意跟蹲班生在一起坐。

刘欣说对这些误解他都能忍受,不能忍受的是长期的性压抑,喝醉酒时他最常喊的一句话是:"谁让我操会儿?"

于是,他便操起了手淫的行当,起初,他管那叫"逼上梁山",最后发展到自得其乐的地步,没事闲聊时总爱分析手淫和操小妞之间孰优孰劣。

据说中学时有一天晚上,他们班的同学正在上晚自习,他冲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几个英文字母,然后就学着天津人的腔调教大家念:这是你妈A,这是你妈逼——话音未落,便有一个体育班的家伙冲上去把他打翻了。

一次,他见到我们学校教导处的王主任颧骨高耸,就大惊小怪地叫道:"哟,你们这位老师怎么长这样呀,脸上就跟长了两个Rx房似的!"

同学李唯对他特别反感,说刘欣的嘴才是他的性器官,"丫说话的时候舌头能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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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操阿莱的时候,是我从学校搬到安定门那套一居室之后,当时她也像其他处女一样假装多愁善感地哭了三十秒钟,完事后我们一起到街上去吃饭,那时已是半夜12点了,周围的饭馆全关门了,我们走了两站多地才在东直门找到一家饭馆钻了进去,我们点了几个菜,我饿坏了,自顾自狼吞虎咽,一抬头,发现阿莱在看着我,连筷子也没动,我问她怎么了,她笑了一下,说:"现在我也可以叫作大喇了。"说完就大吃特吃起来,直到把剩下的菜都吃完才罢手。我们一起回到我那间小屋,阿莱和我重新钻进被窝,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紧紧抱住我,我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皮肤,她的皮肤光滑,平平的小腹鼓出一块,很显然,是刚才吃多了。

她忽然问我:"还想再来一次吗?"

于是我们就又来了一次。停下之后我起来找烟,烟抽完了,阿莱不声不响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趁我不注意溜出门去,我发现时她早已不知去向,我到楼下去找她,在路边,我看到她远远骑车过来,车筐里放着一条万宝路。路灯下,她的脸美丽异常,如同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