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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由胡说八道凑出来的自由气氛令人十分想胡说八道、自我放纵,我糊里糊涂地喝了几口啤酒后,也跟着大家一起乱说一气,一会儿只见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走进饭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向我们这一桌上使劲看,像是在找人,透过烟雾以及乌烟瘴气的叫喊声,我看到她很有几分姿色,于是睾丸一紧,眼圈一红,头一昏,双脚不由分说,自己就向她走去,

我走到她身边,发出热情地邀请:“坐这儿吧,坐这儿吧,吃饭了吗,没吃吃点,喝酒了吗,没喝喝点。”这时背后传来建成的喊声:“哎,大家静一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王芸,北京著名八大怨妇之一,这些全是北京著名作家,你自己认识吧,反正今天不许走,一起鬼混——哎,服务员,搬把椅子过来,再来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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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芸看来是一位沙场老将,也就是,是个自来熟,我一招呼她,她就坐我身边,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还向我打听所有人,她被灌了几杯不同的酒以后,脸上开起了桃花,精神特别的好,口若悬河,连洒在毛衣上的肉汤都懒得擦一擦,看起来十分振作,但以我的经验,估计八成是喝高了,趁着醉劲儿,我们一见如故,勾肩搭背,不一会儿就混得滚瓜烂熟。137

人们谈论作家也够干脆的,他们直接把作家分成有名的和没名的,有名的,就是他们知道的,没名的,就什么也不是,总之,一切以他们为中心。

因为王芸平时没看过这些作家的书,因此她把所有人一律认为是无名小辈,她本人是个电视节目主持人,之前是常在电视剧中饰演女三四号的剧组女混混,前男朋友是个专演反派的演员,根据戏如人生这句名言,在出名后没多久便把她甩了,从此就整天抱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见色起意外,毫无可取之处,而女人呢,则都是必须对男人产生感情后,才能有色情的举动,持有这种大妈观点的女人为数众多,她们通过感情来搞自我标榜,自以为优越,也不怕遭致妓女们的联名反对,实际上,正是这么一帮子人,比妓女收费还要可怕,估计多收的那一部分是算在感情上了。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王芸的前男友上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她竟回头问我。

“长得像是一场大灾大难。”我干脆地答道。

“难看?”

“总之是劫后余生那一种吧——用有文化的说法叫‘草草略具人形’,你听不懂,通常是怎么说来着?沧桑是吧?”

“呸!”

“人家都把你踹了,你还试着以人家的饭碗脸为荣,也太不争气了。”

“呸!”

“总之啊,我看他就像用什么也洗不干净的那一类人。”

“呸!”

“用吐沫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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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说着,那边大家已纷纷站起来,准备换地儿了,我们换到位于工体北门对面的一个叫甲55号的酒吧,那里刚开业,老板是果丹的朋友,可以打低折,要是喝得再多点,还能装着人事不知的样子逃单,于是便奔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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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55号的装修非常现代,横平竖直,色调冷峻,其实是灯光不足,看着像没有任何装修的样子,有种坚硬压抑的感觉,这种极简约的实用风格奇怪地风靡北京,我看主要原因是因为装修起来花钱少的缘故,不过,甲55号的沙发很舒服,适合大家在一起漫谈星座,看手相得用打火机照着看,几轮红酒下去,大家惊奇地发现,在坐扎堆儿的十几个人竟全是水系星座,不是双鱼就是天蝎,不是天蝎就是巨蟹,就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共同点也能让大家感到分外亲切,果丹兴奋地站起来,摇头晃脑地端着一杯红酒大叫:“快快快,浪一浪,大家浪一浪!”

一个长得像是老道姑的王牌男娱记也跟着扇风点火:“对对对,乱起来乱起来!”

老颓一听,一把便把一个被他叫做“未婚妻”的姑娘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奋力当众撒娇,嘴里的口号是:“抱抱!抱抱!”

走走把手伸进大庆的衣服里面,一把抱住大庆,大庆一看抱不着别的姑娘了,气馁地抱怨:“别吸我的才华!你又吸我的才华,把我的才华都他妈吸光了!”

一个属猪的体育记者,伸手在一位美女作家的大腿上边撮边说:“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咱不是爱风尘,却被前缘误,三级片里我最爱看李丽珍,蜜桃成熟时,那时候李丽珍的脸像天使。”

“我知道那个写过《蜘蛛女之吻》的作家写过一本书叫《天使的逼》。”通过自由联想,大庆搭了他一句,有文化啊。

建成听了,从沙发里坐直,笑眯眯地竖起中指,冲着一姑娘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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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两条腿搭在我腿上,扭动身体,跟着大家瞎起哄,我和她碰了一杯后问她:“什么时候咱俩暗中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