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愿你有份想成家的爱情(第4/5页)

她依旧平和淡然,笑靥如花,可是阿潮感觉被这个姑娘薄薄的嘴唇所吐出的利剑刺了个体无完肤。

“所以呢?”

“不所以,我们再来一次吧!”小花面不改色,就像之前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一样。

阿潮站起身来,心潮澎湃,一起一伏就像是有高原反应一样。

7

阿潮只准备在拉萨待三天,加上火车上的时间差不多一周的样子。

最后一天小花仍旧挽着阿潮的手,一直走一直走,两人依然聊得热火朝天。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合作出本书,或者你来摄影我来撰文,挣了钱我们就一起去玩。”

“哈哈哈,你那种小女生文字也好意思?不过听上去挺有趣的。”

“我们把署名署成一个人,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其实是两个人做的了。”

这个时候,“我们”仍然是阿潮和小花的口中词。

“其实敦煌也好漂亮,只是月牙泉游客太多了,我以后和心爱的姑娘得换个时间去。”

“青海湖和茶卡盐湖也不错,哪像北京雾霾那么严重啊,我想好摆什么造型,他就给我拍照。”

“对对对,哈哈哈,这样自由自在多好啊。”

这个时候,小花的口中是“我和我未来的爱人”,阿潮是“我和心爱的姑娘”。

他们开始在拉萨的黄昏沉默。

一天跑了不少景点,说实话都有点累,何况阿潮还要赶明早八点多的火车回北京。

“你真的没法换时间吗?”阿潮问道。

“可是我还想去大昭寺看看。”小花正摆弄着今天在八角街淘到的小饰品,头也不抬地说道。

气氛很沉默,阿潮看着相机,多了好几百张照片,然后他掏出手机选了两张放到社交软件上,两人各忙各的。

“要不,我买明天的?”小花开口道。阿潮很孩子气地笑起来,使劲点点头。

“这是陪伴吗?但是只要她愿意买那张票,就证明她是愿意跟我走的。就像《圣经》中说道,我的心思慕你,如同鹿思慕溪水。”阿潮躺在床上,在备忘录里写着,扭头看了一眼早已熟睡的小花,安然入眠。

8

回去的火车上,两人的话好像少了很多,当然阿潮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和她的铺位关系,没在一起。

阿潮倚在窗边,也去车厢联结处抽烟,抽的是雪莲。

当然,小花也是一起的,他们仍然很快抽完了一包烟。

因为铺位的关系,小花有两次来找阿潮都看到他正躺在床上眯着,遂也没有来找过了,阿潮和小花除了在抽烟的时候说了一会儿话聊了聊,大多数时间也在做事。小花看完了那本《阿衰》,阿潮也写完了那篇写到一半的稿子。

到兰州站的时候有人下车,阿潮心里有点乱,他走到小花的铺位,看见没有人,他又走到抽烟的地方,果然她在那里。小花倚着车厢的玻璃,看着阿潮走近,丢给他一根点儿八中南海,笑着说:“打火机还你。”

“我感到很困惑很焦灼,我意识到‘打火机还你’可能是我和她说的最后一句,就像她最开始来和我借火是一样的。她不跟我走为什么会买这趟车票?”阿潮在备忘录里气急败坏地写出这段话。

9

“结局呢?”我看着一直摆着一个造型窝在沙发里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扭扭脖子,传出来一阵僵硬的关节交错的声音,然后直起身子,轻声道:“没了。”

“没了?”我皱皱眉,看着他动也没动过的绿茶,“写出来一定会头重脚轻,但我没有美化或者丑化结局的习惯,很明显你逃避结局,所以寥寥几句话。”

他点点头,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说道:“我最后到站下车的时候去过她铺位,已经没人了。”

我“哦”了一声,小声说:“这文不好写。”

他笑笑,一阵沉默过后,“她在北京西站外边哭我其实看见了,但我没过去。其实我挺难过的,看着她蹲在那里得有半小时吧。”

我蹙蹙眉头,问:“为什么不过去?”

男人轻笑,又熟练地点了一根烟,说:“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故事一样。

天色渐晚,我坐在他的车上,他又一次提出了那个问题:“你觉得爱情和时间长短有关吗?”

我笑着开口:“下午你讲了这些,如果你首尾均衡或者你讲结局的时候多一点,我就觉得还是因为时间太短。但是我现在相信爱情和时间长短没关系。”

我盯着他的挡位杆发愣,他沉默半晌后说道:“这个问题有些相悖,但是我觉得有一个道理很明显,这也是我想叫你帮我写的原因,要知道这七天已经是一年前了。”

我看着华灯初上的都市,说道:“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