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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之助表示反对,他说:“那不行,至少要去露露面,否则以后让姐夫、姐姐知道了就麻烦了。”

“所以,她希望我跟姐姐说好,以后叫她再去涉谷一趟,多住几天。这次我先带她回,她说,如果我能做出保证她就去。”

“雪姐,你那样讨厌东京,那就对这次的事不要抱什么希望才好。”

“我也认为一定不行。”悦子接着妙子的话说,“二姨要出嫁是没有办法的,我想最好不要嫁到东京去。”

“小悦,你懂得这些事吗?”

“我是不懂,但是,把二姨嫁到东京那样的地方去,怪可怜的。是吧,二姨。”

“嗬,你快别说了!”幸子制止了悦子,“我是这样想的,那个姓御牧的人是个公卿子弟,从血统上说来是京都人,他现在在东京,只是住在公寓里,说不定可以让他搬到关西来。”

“是的,那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我们在大阪一带为他找个工作,也许他会住到这边来。哎,不管怎么说他身体里流淌的是京都人的血,这是确定无疑的。”

“虽然同是关西人,京都人和大阪人的气质还是有相当大的差别。京都的女子不错,男人就不怎样了。”

“喂,喂,你这样带头挑毛病就不对了。”

“可是这个人说不定是东京出生的,又在法国和美国待了那么久,大概和一般的京都人不一样吧。”

“东京那个地方我不喜欢,至于人嘛,说不定东京的人还好些。”雪子说。

关于向井谷赠送什么纪念品,他们商量好了留待东京的欢送会之前去决定,贞之助提议今晚暂且送她一束鲜花。为了买花,吃完晚饭后一行五人提前去神户,在元町买了花。在站台上献花的任务就交给了悦子。

在候车室内,本应多来些人送行热闹热闹才好,但因为井谷故意隐瞒了开车时间,所以场面比较冷清。尽管如此,以她的两个弟弟,即在大阪开业的村上医学博士夫妇和在国分商店工作的房次郎夫妇为首,共有二三十人在场。特意盛装前来的莳冈家三姐妹,顾虑到周围的气氛,一直没有脱掉大衣。幸子走近井谷身旁说:

“今天上午您谈的那件事,实在太感谢了。我已经跟我家先生商量过了,他说临到出国了,您还惦记着舍妹的事,对于您这番美意,真不知该怎样感谢才好。他说即使没有这事,我们三个人也一定要出席欢送会,既然有这个事,就更应该去了……”幸子说过后,贞之助又再三向她致谢。

“哎,我真高兴,你们全家都来了。”井谷非常高兴地说,“那么,我一定恭候你们光临,详细情况,我明天一定打电话告诉你们……”临到火车开动了,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告别时,又重复说了一遍。

第二天晚上,井谷如约从帝国饭店打来电话告诉幸子:“欢送会定在大后天下午五点钟开始。会场设在帝国饭店内,出席者共有九人:我和女儿光代,国岛权藏夫妇及其女儿、御牧先生,再就是作为神户方面代表的你们三人。”

接着,她又问道:“你们在东京住哪里呢?你们在东京有本家,我估计你们会住那里,但是为了便于互相联系,你们索性住在帝国饭店如何呢?从这个月到下个月,由于举行建国二千六百年[178]纪念活动,东京几乎所有旅馆都住满了。幸亏国岛先生的一位亲戚在帝国饭店订下了一间房,国岛先生说,可以把这间房让给你们住,让他那位亲戚住到国岛府邸去。”听她这一说,幸子瞬间想到反正这次妙子也一起去,雪子也说过怕把她留在涉谷,可能的话甚至不想让本家知道,于是回答说:“既然这样,虽然过意不去,还是务请国岛先生的亲戚把房间让给我们,我们准备坐明晚的夜车或者后天早晨的快车去东京,我很想在东京待到开船的那天,去横滨为您送行,但是三个人那样长时间不在家也不行,无可奈何,参加了欢送会我们就失陪了。因此,后天和大后天也就是开欢送会的那天晚上,我们只要歇两晚就行了。不过,我们还想顺便去歌舞伎剧院看看戏,说不定还得多住一晚。”井谷立即回答说:“那我给您买好歌舞伎剧院的票得了,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去看戏。”

第二天,顺利地买到了大阪发车的夜车卧铺票,所以三姐妹急急忙忙地准备了一整天。幸子和雪子本想赶在今天去烫头发,但是井谷的美容院没了,她们不知去哪里才好,只盼着妙子来领她们去她熟悉的美容院。她们不断嘀咕着“小妹怎么还不来”,说着说着一上午就过去了。可是,善于安排生活的妙子,一个人去美容院了,到了下午二点左右,头发烫得好好地进来了。

“怎么?我们还等你带我们一起去烫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