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绛桃春(3)(第2/2页)

容晚初躺在枕上,软软地点了个头,盘算着侍女过来搀她的时候,该怎样克制着不因为身上的酸痛而叫出声来。

阿讷却回身在榻上抱起了三、四个暄软又厚的大迎枕,往床前走过来。

容晚初被她托着脊背,身形像是条被抽了骨头的鱼似的,靠着身后厚厚的迎枕,半坐了起来。

宫人手里端着水盆巾栉盥洗诸物,鱼贯地进了屋。

阿讷带着宫女们投了巾子,替容晚初擦了手脸,又就着这样一个靠坐的姿势,服侍她拿牙粉刷了牙。

侍女亲自端着小小的漱盂,接了主子漱口的清茶,一面笑盈盈地道:“没想到娘娘醒的这样早。”

容晚初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道:“怎么不早些叫我。”

这是她再醒来第一次开口,话音刚起,就察觉到嗓子里说不出的沙沙的痛。

阿讷抿着嘴笑,道:“陛下一直在您身边陪着,奴婢们哪里敢打扰。”

容晚初侧了侧头,掩着面上重新染起的红晕,道:“他一直在?”

阿讷应道:“连常朝都歇了一日,陛下亲自交代盈公公的,奴婢听得一清二楚。”

侍女话音刚落,殿门口已经重新传来宫女陛见的声音,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在内室的落地罩前略停了脚。

有衣料沙沙摩擦的声音微响,男人已经掀帘进了门。

他身后抱着油衣的内侍身影一闪而过。

容晚初目光落在门口,不由得问道:“外头还在下雨?”

“小雨不大。”殷长阑随口应着,摸着袖口没有湿意,才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抬手抚了抚容晚初的额。

他手掌难免带着一点微凉,容晚初本能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