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双标

翌日,容茶醒来时,单手支撑着身体,慢悠悠地爬起来。

“太子妃,你醒了?需要奴婢服侍你更衣吗?”似是觉察到帐内的动静,床边的侍女恭敬地问。

容茶揉着仍觉困倦的脑袋,观望了一下四周摆设,困意顿时全无。

这是太子的床?

再往身侧看去,身边已是不见了人影,只余一点余温,以及一点雪松的味道。

一时间,容茶的脑海里掠过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难道昨晚,两人已经酣战一场?

可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容茶心下一惊,拉高被褥,小心地审视起来。

一身丝缎寝衣严实地裹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显凌乱。

她伸开手臂,揉揉胳膊,试着转了两个圈,也没感觉到异常。

容茶可以确定,狗太子昨晚并没有碰他。

也是,狗太子刚醒来,身体机能说不定还没恢复完全,哪来精力做那档子事。他表面上看起来像没事人,但指不定就是外强中干,只在面子上过得去。

容茶遂不再去想,撩开帐子,让侍女们全都退下后,自己换了衣裳。

狗太子还不知道是几个意思,她不能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有空去太后那边探探情况。

到了外面,容茶发现东宫的宫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全不太一样了。

“太子妃,奴婢最擅长盘发髻,你需要奴婢来帮你吗?”一位侍女殷勤地跑来,眼巴巴地望着她。

容茶摆手说不用。

另一名侍女用肩膀将这名侍女撞开,笑嘻嘻道:“太子妃的猫那么可爱,前阵子又受过伤,伤口处的毛还没有长全,想必生活里需要颇多注意的地方?奴婢帮太子妃照料猫怎么样?”

闻言,容茶眼里的神采倏然消散。

前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宫人们只顾着关心主子们的安危,哪里会有人知道一只猫的情况呢?

大家估计都以为铁柱还在她殿里享乐吧。

“你会不会说话?”前一名侍女稍微知道些内情,小声在另一名侍女耳边嘀咕,转而又指了容茶的襦裙和披风,提议道:“太子妃,你的裙摆有点长,拖在地上,沾上化了的雪水,定是要脏。需要奴婢帮你提裙摆吗?”

容茶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裙摆,也觉得过长,在雪地里行走不大方便,遂让两名侍女帮她拎了裙摆,回自己的寝殿。

走到半路,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怎么大家对我的态度都变了?”

侍女麻溜地夸道:“当然是因为太子妃美丽高贵聪慧又善解人意,大家真心喜欢太子妃呀。”

容茶纳闷地想,虽然此话不假,平日里,宫人待她也颇为恭敬,但都不似今日这般热络。

她是不知道,太子召她侍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宫。

据说,太子今日早晨出殿时,笑容满面,眼里虽布满红血丝,但满眼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连瞎子都能感觉出来,他昨晚过得很愉悦。

更有流言称,太子宠了她足足一夜。可见是经过这场大灾大难后,太子大彻大悟,明白谁才是值得他珍惜的人。

大家都以为太子妃的春天要来了,忙着讨好。

容茶不再细究。

恰逢此时,路过一片红梅树,她可以觑见有人在偷偷摸摸地缩在梅树后。

用余光往树后,她便清楚此人是谁。

容茶的眼里浮现出笑意,特意拔高声调,“本宫是不是真的美丽高贵聪慧善解人意,这不好说。但有人在昏迷期间,搅得东宫天翻地覆,等太子醒了,却是装成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一点都不承认自己犯过的事,真的是脸皮够厚。本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狗太子刚回东宫的时候,章昭训就哭哭啼啼地跑去诉说思念,吐露苦水。

至于狗太子有没有柔声细语地宽慰他的心肝肉,她就不得而知了。

感受到章昭训那愤愤不平的神情,容茶撩了一下鬓发,往章昭训处投去一个眼神,再趾高气扬地从树前走过去。

章昭训气得跳脚,咬了咬牙,向身边的侍女问道:“太子妃昨晚都做了什么,太子怎么真就对她上心了?”

自从太子醒后,她找了太子好几次,但基本上连面都见不到,就被人打发回去了。

这也正常,毕竟她只是表面上受宠,实际上,她连太子的寝殿都未曾进去过。

太子当初纳她为妾,有另外的原因。

可范容茶是怎么回事?

太子以前不是明着讨厌范容茶的么?

昨夜过后,章昭训将那些流言听了个十成十,心里纳闷不已。

侍女心里搜罗了东宫其余宫人的说法,支支吾吾道:“听说,太子妃昨晚和太子既有吟诗弄赋,也有谈论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