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屋子和外面楼道一样阴冷,分不清是月色还是雪反射的银光,稀疏又寻常地从小窗泄入,房间不是很大,湿冷的空气里除了裴司琛浓重的酒气,还夹杂着南嘉恩身上的暖香。

他闻到了。

就像是在混浊里温热的清明。

南嘉恩想推开他,无奈裴司琛力气很大,重重地将他的双手反剪压在那粗劣、冰冷的墙上,墙上淡光浮影,南嘉恩的躯体似乎也泛着光,他本就灰白,没有鲜亮的颜色。

这样鲁莽、不稳重的裴司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只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重,甚至咄咄逼人。

淡淡的暖香被人搅地干干净净。

“酒…有问题。”裴司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合理之处。从那小酒吧出来,就开始异常,正常的路线应该是直接回公寓,而不是在眩晕、不清醒的状态直奔南嘉恩的家。

药的强烈程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南嘉恩简直要被裴司琛折磨疯了,裴司琛就像找不到出口的猛兽,一个劲儿地在他的脸上、脖颈上嗅。他推不开裴司琛的头,只能拉扯他那深栗色的头发。

这一个动作让不清醒的人有点不满,裴司琛嘶了一声,于是更加发泄在南嘉恩余下的身体部位。

“不要…停下。”南嘉恩几乎是快要哭了,“裴司琛……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当做什么了?这句疑问在裴司琛的脑子里翻动一圈后又被忘却了。

南嘉恩又哭了。又被自己给弄哭了。

男人看着他满脸泪光,竟然愣了几秒,于是慢慢单膝跪地,半强制地将人裤子拉下来….

“裴司琛!”伴随着一声尖叫,不管南嘉恩如何制止他,裴司琛依旧我行我素,他扒开那点布料,两双有力的手臂也不得空,紧紧按住像溺死的鱼一样摆动的南嘉恩。

南嘉恩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仰起头,受辱般望着那灰暗的天花板,他被这样灼热的温度烧化了,甚至不成形。无论他怎么反抗阻止,都不怎么管用。

他没想过裴司琛会如此。

这绵软、瘦弱如轻风的躯体,逐渐没有力气,只能瘫靠在墙壁上,沾了一身的灰白,但是裴司琛又像是觉得白色过于纯净…..在南嘉恩没有力气要倒下的瞬间,又被人突然托着腰支撑着。

但是依旧碎的不成样子,和轻风过的冷秋寒叶一样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不,不要…..”

而南嘉恩则是万分不解和惊恐,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裴司琛的行为将这个老实人的三观打碎了,并且还不止于前面,前面湿润不少后,他又将人轻轻翻过身。

“你停下….”南嘉恩简直是承受不了,而悲哀的是,在银白的不算皎洁的冷光中,照映出裴司琛那惊鸿一瞥的脸,男人鼻梁挺拔,沾了不少东西,包括嘴边遗漏的暖热。

他平静地仰望着已然崩溃大哭的南嘉恩。

“你怎么…能这样…”

似乎是很疑惑南嘉恩为什么要哭,他的神色沉重,那双眼眸直直地盯着这个柔软的猎物,倒不是活生生咬死的那种,他紧紧用手半抱着,甚至有些笨拙地用手背擦掉了南嘉恩可谓悲痛欲绝的眼泪。

简直是潮水汹涌。

“哭什么…”他潜意识里是让南嘉恩别那么伤心、痛苦了,“别哭了。“

他不理解,甚至问得冷静。

实际上他忍得实在辛苦,额头青筋暴起,手臂都是绷直的,他站起来,俯首在那人唇上吻了吻,皮带落在黑白花纹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让尚且处于不应期的南嘉恩身体一抖。

又深又重。

大概是嫌墙壁很冷,裴司琛又将人抱起来,于是南嘉恩的脸被压进了沙发里。那沙发本就老旧狭窄,有好几次,都将人弄倒在地上。

南嘉恩过于瘦弱,贫瘠地如苍凉的山,有着男子的脊梁、背线,倒是那两处肋骨很硌手,裴司琛摸过去,有细微的暖意,再到那本就低平的肚腹,如今却是怪异地突起,他一面按紧,又一面将人的腿折得更平。

“我…我会死的,…裴司琛。”南嘉恩的瞳孔越来越放大,巨大的黑影覆盖了他的全部,混成一片,他的哭音破碎,听着可怜又无助。

“你…你怎么了。”他问裴司琛,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想要坐起来反抗:“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不能…这样,这样…不对…”

悲凉的泪水染湿了裴司琛的衣袖。

裴司琛终于在南嘉恩重复的祈求里停下,似乎是觉得南嘉恩的言语很突兀奇怪,说着无道理又毫无逻辑的话,他反驳道:“没有女友….”

又贴近了他的脸,用另外一面未湿的衣袖擦拭他的泪,在炙热的欲念里,他轻声说:“只有你。”

南嘉恩眼睛逐渐失焦,在这之后他又被人抱去了卧室,卧室算是比外面暖和不少,温度抬升了,他头顶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窗帘的纱似流淌的薄烟,不时被风吹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