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孔丘与高张

冉求听得高张如此问,只淡然笑道:

“如今两军对峙,将军要与家师见面自是不易。不过,家师为表诚意,也愿做些许的让步!”

“如今虽在鲁境,两军前营也相距不过十里,家师建议,双方可将前营各退十里。家事并与将军相约,就于此地相见!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高张不由是在心中盘算,随后笑道:

“此处乃是鲁国地界,如此倒也不错。否则,高某也实属是放心不下啊。孔司寇既有此诚意,那高某又岂有不见的道理?”

冉求闻言,不由是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此事便与将军就此说定了!”

高张点头道:

“好!明日午时,届时双方只各带两人前来此处。”

冉求一个躬身作揖回道:

“诺!将军既如此坦诚,家师又岂有拒绝的道理?既已如此定下,那在下这便回营,禀明家师!”

高张对于冉求的态度十分满意,捋了捋胡须:

“子有何必走得如此匆忙?你我也算得是故人重逢,待本卿摆筵,好替你接风洗尘呐!”

冉求忙道:

“将军不必客气,家师如今尚在等待冉求回去,不便在此逗留,还请将军莫怪!待到两军弭兵之后,届时再请将军与家师一同畅饮不迟!”

高张闻言,不由是哈哈大笑:

“好!既如此,子有请便!”

于是,高张当即一个请托的手势,亲自将冉求是送离了大营。

在目送其离去后,高张正欲回身。却也不知这竖牛是何时来到,竟已经近到了他的身边:

“将军!”

竖牛突然发声,高张转身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竖牛。

只因竖牛明摆着是田乞安插在齐师中的眼线,这一点他可谓是对此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是暂时隐忍:

“军司马不在后营筹措军资,却到这里来,是所为何事啊?”

竖牛倒也淡然,对于高张这充满不屑的态度,也是假装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继续躬身说道:

“敢问将军,方才离营而去的,却是何人?”

高张也不愿与他多说:

“哦,不过是鲁国来的使者罢了。你若是无甚事,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该你问的,还是不要打听为妙!”

面对高张以身份压人,竖牛倒也并未退缩。

“将军,两军交战,私下会见敌使乃是大忌,怕是多有不妥啊!大人就不怕,到时候落得一个通敌的嫌疑么?”

高张却甚是不屑道:

“哼!你也并非我齐人,而且你当年还受过鲁国叔孙穆子(叔孙豹)之恩,如此说来,难道你的嫌疑不比我更大?你这竖子,又何故是忘恩负义,在此搬弄是非?”

“本卿也是念在田乞的面上,让你担任了这军司马一职,也让你有此建功立业的机会。难道,你这是要旧病再犯,要陷害于本卿不成?!”

竖牛眯了一下眼睛,并是死皮赖脸的说道:

“将军息怒,只因竖牛建功心切,故而言语有所冒失,还请将军莫怪!”

高张在心中冷笑,暗想你哪里是来建功立业的,分明就是来当探子的。

不过,当他念及此处,语气倒也就此是平和了下来:

“哼!本卿面见鲁师使者,这本就是无可厚非。‘不我能畜,反以我为仇’,尔等如此见疑,难道是担心我高氏会为祸齐国不成?!”

高张把话摞下,便是拂袖而去。

徒留竖牛是呆立在那,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只能是立刻给田乞去了一封书信,禀明实情,并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

次日,高张便亲自前往前营,并只带上了二人,驾着马车便是前去与孔丘见面。

孔丘则是带着冉求和褚荡,为了以防万一,双方都建筑一土台,在那是远远的瞭望观察着这边的动向。一旦有了情况,便会以狼烟为信。

高张和孔丘碰面,两人也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所以一见面也是颇为熟络。

孔丘笑道:

“大夫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高张也是不由笑了起来:

“呵呵,仲尼这些年来,在鲁国也是干的好大事啊!如今在鲁国收罗门徒三千,又官至司寇,代摄鲁政,可谓是位极人臣呐!想不到啊……呵呵,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两人各自站定,一见面就先互相吹捧了一番,又说起当年在高家的点点滴滴。

随后,高张是忽然说道:

“仲尼,鲁国小而民寡,仲尼既是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而当年寡君也曾有意重用于你,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不如由本卿与你引荐,让仲尼到我齐国担任要职,不知意下如何?”

孔丘闻言,知道此乃高张的话术,心中一个灵动,却是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