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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生者之间,每一个举动(以及每一个思想)都是在遥远的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举动和思想的回声,或者是将在未来屡屡重复的举动和思想的准确的预兆。经过无数面镜子的反照,事物的映象不会消失。 [42]

尽管经历了这一场精神的洗礼,永生之城仍不是久留之地,我必须回到人间。我饮了那条消除永生的河中的水,遗忘起作用了,幸福来到我的心中。我重新审视自己,确定了我同永生之间的关系:我是众生,我不能永生,但我可以达到永生的境界;我到过水生之城,但那座城在记忆中的形象留不住,留下来的只有语言,荷马的不朽的语言同我自己的语言的混合。这种语言虽然支离破碎,充满了取代,却因为有永生的印痕而分外感人。

我就这样写下了这篇关于永生的故事。

谁写下了这篇故事?一个面部线条模糊的古董商?一位军团的执政官?或一位充满了智慧的老哲人?同他们内心承担的可怕的事物相比,这又有什么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