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终章(第3/7页)

实在是太久太难耐了。

鹿晓在陌生的触觉里辗转沉沦,艰难地支起一点点身体,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提了个疑惑:“你……该不会是……不会吧?”

这是鹿晓人生中最追悔莫及的一次提问。

她很快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郁教授的呼吸一顿,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用实际行动充分地告诉她答案。

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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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里。

鹿晓艰难地睁开眼睛,脑海里空荡荡一片。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确定自己躺在哪里,只觉得全身上下散架似的酸疼,说不清的乏力感充斥着身体里每一寸骨骼。

好久以后,她的思绪才开始渐渐清醒,昨夜的一丝混乱记忆如洪水般冲进了脑海里。

不是吧……

鹿晓扶住自己发烫的额头。这和她想象中的毕业之约不同相差甚远,没有红酒也没有蛋糕,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性感的内衣,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被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心想这还不止是熟饭,这根本就是寿司。

“鹿晓,你……”郁清岭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犹豫彷徨,“要不要止痛药?”

郁大教授久违的表达障碍又出现了。昨夜之后,他其实并没有睡去,只是看见鹿晓做梦中仍然皱着眉头,稍稍一碰她,她就半睡半醒地含含糊糊喊疼,于是没有敢多动弹,一直陪她躺到日出。

那到底是怎样的疼?有多疼?需不需要止痛药?

郁教授整个早晨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他终归只要是知晓医学常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能焦躁地等着她转醒,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煎熬。

好不容易等鹿晓醒来,郁清岭匆忙支起了身,原本他的睡衣就只系了一半扣,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一片肌肤。他自己毫无知觉,俯身靠近鹿晓,用自己的额头去感触她的体温。

鹿晓一瞬间又想起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与触感,不由地脸上一红,装鸵鸟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是不是,不需要?”郁清岭久久不见鹿晓回应,试探性给了个答案。

“……”

这就是毕业之约次日后的第一句问候,鹿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笑还是想哭,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其实这种情况,不用止痛药的。”

“可是你在睡梦中喊疼。”郁清岭的指尖磨蹭鹿晓的发丝。他依旧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纠结成麻的情绪,只是听见她喊疼,他就忐忑了一整夜,连闭眼都不敢。

“……笨蛋。”鹿晓忍无可忍,艰难选了个温和的字眼。

她把郁清岭赶去洗手间洗漱,自己光着脚走到衣柜前找衣裳。拉开衣柜的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一点点异样,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本陈列在里面的衣服其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部分已经被替换成了新的,小部分上也挂上了新的标签。

鹿晓挑了一件旧的上身,果然验证了心目中的猜想:这些衣服都已经被整改过,尺寸是按照她现在的身形修整的,她穿在身上严丝合缝,贴身又舒适,宛若是一次完美的初见。

鹿晓盯着一整个衣柜的衣服发呆。

郁清岭出来时,鹿晓刚刚在抹眼泪。她看见郁清岭担忧的眼神,明显他以为她是疼哭了……她又笑了出来,边笑边擦眼泪:“我没事,我就是在想,那么简单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为什么我要与自己矫情为难这么多年。”

一直惦念着鸡蛋里那根骨头,谨小慎微地想用意念去融化它。

其实明明本来不用那么艰难的。

郁清岭显然并没有听懂,他的眼底噙着彷徨和担忧。

鹿晓擦干了眼泪洗了洗鼻子,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不用理解啦,我不疼,很开心。”

郁教授的眼睫微颤,终归是红了脸-

早餐是在主宅的后院。

鹿晓发现,郁清岭郁教授虽然情商低得可怜,但是人缘却好得让人匪夷所思,尤其是在年长者这里。秦宅少来客人,厨师张一大早准备了一大桌菜,中西合璧花样繁多,隆重地摆了一桌不断招呼郁清岭多吃,眼里的母爱简直快要泛滥出来。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鹿晓看着自己身边冷冷清清,哀怨得咬勺子:“张妈,小魏阿姨呢?其他人呢?”

往常这个时候,秦母应该在后花园里料理她的花花草草,秦爷爷应该刚刚晨运完毕正在客厅里喝他的茶,从刚才到现在整个家里冷冷清清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张妈说:“老爷子今天去见老战友,先生和太太一早就出了门,去接机。”

鹿晓:“接机?”

张妈说:“是啊,太太说晋女士的航班中午就到,这会儿已经早早去机场等了。”

鹿晓一愣:“哪个晋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