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傅家大伯操着江城本地的方言说:“饭桌上还得提点几句,弄清楚年轻人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嘛,我听好多人想当那个什么丁克,我老了,也不太懂。”

提到孩子这事儿倒没什么,只不过安家小姨曾经有过一个男孩子,在两三岁那年走丢了,至今下落未明。

安女士自然不想再戳妹妹的痛处,很快终结了这个话题,“估计七七和之屿现在在一块儿呢。”

一行人刚来到假山后,傅湛就因为身体支撑不住倒地。

傅淮在外人面前不仅是妻子逝世没有再娶的好丈夫,还是一碗水端平的好父亲,此情此景,赶快让身边的保镖去把人给扶起来。

“知道你来,却没想到待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傅淮解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傅湛的肩膀上:“你身子弱,在家里休息更好,不过是年终家庭宴会,来了也是凑个团圆。酒庄外头风景是好,不过吹风吹久了膝盖难免会痛。”

“谢谢爸的关心。”傅湛捂着胸口,唇色发白,在保镖的搀扶下才得以站起来。

“之屿拉着我聊,忘了时间也没什么,爸你不要怪他。”

傅湛一席话说的可怜兮兮,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个性子温和的大哥。

晏栖:“???”傅之屿拉着他聊?她现在觉得傅湛真的是个戏精,触碰他戏精的开关就在于傅淮。

在看清事实之前,人们总是习惯偏向弱者,很明了,傅湛就是那个弱者。

果不其然,傅淮脸色变得不大好看,用严肃的口吻教育道;“之屿啊,我知道你和湛儿一向不对付,但再怎么样,在这个合家团聚的日子,你也应该放下成见才是。冷风天里,你大哥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晏栖在心底冷笑一声,这种戏码放在女生身上,不就是妥妥的白莲花装可怜嘛。

“大哥,你刚才说腿脚不方便,陪你等了一会儿,你看,waiter已经来了。”

她让waiter把轮椅推到傅湛面前,保镖搀扶着他坐下。

晏栖的话一语中的,很显然的表明,不是傅之屿不懂事强拉着傅湛聊天,而是在等待waiter的轮椅。

空气中,她仿佛听到了悦耳的打脸声。

爽不爽?

揭露傅湛虚伪的面目,自然是爽咯。

傅湛段位也不低,很快反应过来,坐在轮椅冷笑:“弟妹倒是有心,比之屿还要关心我。”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晏栖自动站队到傅之屿的阵营,表示两人谁做的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傅家大伯又出来打圆场:“外头冷,想必前菜已经开始上了,不如回去慢慢聊。”

waiter推着轮椅中傅湛走在最前面,到了大厅,前台将他的眼镜归还于他。

傅湛戴上极细的银边眼镜,回过头盯了晏栖几秒,恰巧她迎面对视上男人的目光。

那里面深如潭水,暗藏无数波涛。

一来就和自己争锋相对,他这位弟妹还算有意思,来日方长,可以继续会会。

傅之屿停住了上楼的步伐,脸色愈发不好看,周遭的气场就像外面的凛冬天,很强烈的生人勿进。

“我去一趟洗手间。”

晏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拢在自己肩头的手没松,难道是要自己陪他去洗手间???

她下意识像鸵鸟一样缩了下脖子,将鼻子以下又埋进围巾里,时不时偷瞄两眼走在一侧的傅之屿,故作气定神闲。

傅之屿被她的反应逗乐:“不会真以为我带你来上洗手间吧?”

他定在洗手池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晏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热腾腾的感觉从脸颊一路攀升,恨不得在他的目光下软成一滩水。

晏栖身高不算矮,但到底和傅之屿有差距,对视时还得费力昂着头。

傅之屿似是觉察出来了这一点,双手穿过她的腰,像抱小孩子一样把人抱到洗手台上,这个角度,两人刚好处于平视的状态。

晏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并且在傅之屿的手上,她像一只小鸡崽,仿佛可以任由他提来提去。男人手掌摩挲过腰线的位置,带着炙热般挥散不去,晏栖觉得浑身更热了,想要寻个空子从洗手台上跳下去。

结果,傅之屿早早看出她的意图,将人抵在双腿之间,她一下子动弹不得,在他的桎梏中一步步沦陷。

“晏栖,谁给你的胆子?嗯?”

傅之屿说起来是调笑,但经过更深一层的揣摩就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了。

见她一副不理解的懵懂样儿,他心里的郁结散了一大半,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笼罩着她,目光继续游移:“谁给你的胆子为我出头?”

傅湛的确让她讨厌,可不至于刚见一面就针锋相对。

晏栖说的理直气壮:“你是我老公,不护着你,我护着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