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78(第4/4页)

《英国病人》终究是一本关于绿洲的书,关于我们如何握手言和,与我们在“这个世上的宿敌们”,有点儿像英国病人和他的探险家伙伴们渴望找到那“失落的绿洲”扎苏拉。当然,故事是从那个作为庇护所的荒弃的修道院开始的,坐落在一个偏僻的意大利山城中,还有那些“饱经炮火摧残的柏树”;所有人物都塑造着属于自己的私人世界,就像希罗多德在英国病人手里成了一本大杂烩的笔记本;在“那个房间里,底下就是露天集市,鹦鹉大街的北面”,小说的题目人物和他的情人假装外面的世界并不存在;到处都是沙漠,在这里,独孤古怪的流浪者们走到一起,围着共同的激情,不需要任何外在的界线。

书中所有的人物都在发出“一个声音,对抗着群山般强大的外力”,对于政客们努力在沙漠上划下的界线不屑一顾。他们靠自己心中的圣坛维系生命,这些圣坛关乎工艺、艺术、书本、或者任何他们爱上的东西。“没有秩序,除了艺术的伟大地图。”我们读到这样的句子,想起基普,西斯廷教堂是他的庇护所,天花板壁画中的示巴女王远远看护着他,“这个女人,她有一天会知道桥的神圣”。书本、爱情和技艺似乎也成了绿洲,文明隐秘的所在。书中到处可见意大利的小教堂和它们的先知精神,如此恰当的美丽。

时至今日,多伦多的大多数居民都来自别的国家,很多是非常遥远的国家,迈克尔·翁达杰在这样一个独特的城市已经生活了近半个世纪。据联合国报道,多伦多是这个星球上独一无二的最多元文化的城市。它也是北美最安全的一个城市。也许多伦多恰恰可以被看作这本书的精神象征,书中来自匈牙利、印度和加拿大的人们齐聚意大利,一起创造着特别的崭新的东西。一九四五年,世界千疮百孔,在一片废墟中,每个人都期待着将会出现什么。《英国病人》给了我们一个答案,一个装满隐私的世界,那里的人们很快便做了一个选择,不去在乎其他人来自哪里。一个湮灭的时代,也可以是觉醒的时刻,这就是故事要告诉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