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港岛漫夜(中)(第2/3页)

他拿捏字词的语气玩味,笑哼:“要你?”

盛欲想立刻点头,想说对,要我。

可他的后话太残忍:“怎么要?”

如果换做五年前,当下这个情况,盛欲可能会起身潇洒地大骂他“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现在不行了。

不是红酒的后劲太猛,不是此刻的气氛有多适合彼此探索,也不是她上头到意乱情迷地就是要睡他。

不是,全部都不是。

是她太想江峭了。

五年前她只有萌动的爱。五年后的现在,她对这个男人除了爱,还有比爱意更汹涌致命的思念。

感情是分悲喜的。

思念却不分好坏。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跟他做。以此来宣泄自己对他的想念,来慰藉五年里一面发疯地想他,一面压抑自己不许回来找他的辛苦坚持。

另外还有,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他其实也像自己一样,如此这般地对她想念。

只是,这种种心境她该怎么告诉他?

她怎么能告诉他?

先走的人是她,想被挽留的人也是她。

她只能找尽拙劣的理由,护卫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尽管事实上她已经在妥协了:

“五年前分手,我们…还没有打分手炮……”

“什么东西,分手炮?”江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都要被她气乐了,一巴掌打她屁股上,咬紧牙,鲜少有地叫出她的名字,“盛欲,这种词你也敢说?”

他掐着她的脖子扯近,逼她昂起下颚,食指按在她的红唇上,警告性地点了点,眼尾眯起,问她:

“国外待了五年,学坏了是吧?”

盛欲知道,倘若他存心不给,那么再多言语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这与她想要达到的目的背道而驰。

于是这次,女人学聪明了。

她不再说话,不应他。而是抬起手,凉软纤指敷握上他热度惊人的腕骨,低下头,缓缓张唇咬住他的指尖,舌肉怯怯舔触他的指腹,一点点含入,齿尖刮蹭他的指节线,舌尖抵绕他的手指,反复打着圈。

像一只贪心而不知足的,动了情的猫。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感。

会让江峭也不能再无动于衷。

湿热紧致的包裹感逼得他眸眼一黯,瞬间视线晦沉下来,阴燃起恶劣情动的异火,炙烤在她脸上。

他不自觉在她口中屈蜷指骨,顶起她的口腔上颚,这样就可以看清自己的手指是怎样拨弄她红软的舌,看清她皙白的面庞是怎样烧成酡红,看清她眼睫洇水发颤,表情似乎不安,又似乎享受。

喉头干涩吞咽了下,江峭没办法再维系表面的冷静,勾起另一只手中的布料,飞快扯动几下。

却没有控制好力度。

猝然勒紧的力度让盛欲发出一声尖利的哀叫,眼前一霎放白,血液加速充涌的后果是身体发生不正常的痉挛,而后虚软下来,破碎又动人。

江峭哑然笑了声,从她唇中慢慢抽出手指,牵连出丝,眼神黑得像不见底,眯眼戏谑她一句:

“秧秧,说说感受?”

盛欲咬住唇,闭阖着眸,趴在他身上缓喘着气。虽然很想从他身上坐起来,但她整个人都还在发懵,实在无力对付他的挑衅。不过。

“嘶……”江峭蓦地被盛欲压痛了下。

“痛吗?”盛欲睁开眼看他,笑得狡黠,湿眸似滤了水的琉璃冰珠,眉尾轻挑,揭露他的秘密,

“江峭,你的变化很大。”

是的,他的变化很大。

作为一个健康的正常男人,面对爱人的风情诱引,他当然该有一些蓬勃的变化。

对此,江峭表现得非常坦荡,丝毫不遮掩,懒腔懒调地说荤话:“你会怎么应对我的变化?”

这个关头,盛欲已经不想跟他玩哑谜了,埋头在他颈窝,唇瓣厮磨着他的颈侧动脉,用气音告诉他:

“老公,我已经可以了…好不好?”

真的可以了。

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

她已经可以完整地承受他给的快乐了。

“可是秧秧,我有一个问题非常好奇。”不怀好意的男人还是不肯慷慨施予,他替她整理裙摆,顺带将那块被打湿的布料也随手丢开,

“你的回答决定我们今晚的程度。”

“什么?”盛欲问。

“这五年想我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做的?”江峭伸手捏捏她的脸,难得敛起惯常轻浮的语调,正经了些,瞳仁里藏有隐约期待的光。

以为女人会生气羞愤到捶他。

但盛欲没有。

她只是与他目光对视,一眨不眨地认真凝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在江峭都打算放弃这个问题的时候,盛欲忽然这样问他:“一定要说吗?”

“一定要。”他答。

盛欲抿抿唇,沉默了下,半晌后,她从江峭身上爬起来,踉跄着步调走去摇椅边,拿过自己的皮质链条手包取出一张照片,背身垂睫盯着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