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3页)

花眠微愕。

霍维棠早在两月前,就已收拾了包袱行囊出了长安,怎的如今又回来了?这才走了多久?恐怕在荆州待了不足十天便又匆忙收拾了行李上路了吧。

“眠眠。”

月光晒在一片水汽茫茫的湖水之上,泛出皎皎的银光。

梅林如雪,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拔足奔来,“公主走失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水榭上的人都说……”

花眠吐了口气,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确实有点儿负心,连带着对霍珩也有点儿不负责任的公公,“霍珩去追了。还没有追上,但就这一两日,必定会有消息的。我们要相信他。”

不待霍维棠点头,花眠便笑说:“孙嬷嬷,你回吧,我同父亲有两句话要说,说完了便也回了。”

安抚完孙嬷,将她劝走之后,花眠重新凝重了神色,对霍维棠说道:“照霍珩之意,极有可能是西厥势力渗入长安,他们抓走公主,要么是为了以公主性命作为筹码要挟陛下,要么……是为了出一口数度败在霍珩手上的怨气。”

在说完第二种可能之后,霍维棠瞬时面色灰败,他错愕地看向花眠,“这、这怎可能……”

公主是万金之躯,她……

花眠反问道:“父亲,你知道么,前不久水榭之上来了一个客人,名陆妙真,是上清观中修行的女冠子,公主曾对其引为知己。也正是她,鼓动婆母与你和离的。婆母对她的话,不知为何就奉为圭臬,轻易地便深信不疑。”

这霍维棠也完全不知!他哑口无言。

“父亲,你当真以为,婆母和你蹉跎了十几年,是瞬间便能想开的么?不是。要么是发生了一些事,要么就是有人鼓动。”霍维棠信这话,怪他大意了!他懊悔不已,见状,花眠又说道:“你知道么,婆母以前单纯得可爱,被人骗,被人辜负,她都用拳脚还回去,唯独在你这儿,被你漠视,被徐氏欺负,她选择了忍气吞声。她还曾犯傻,跑去上清观求子,为了生儿子吃了九个月的酸菜,但生产那日,她与霍珩险些母子俱亡,你却不在。徐氏在你面前是白花一朵,楚楚可怜,可背地之中,她对公主多番挑衅不逊,公主身边的下人皆为证人,然而,父亲你没有信婆母她的诉求,而是固执地认定徐氏柔弱可怜,她应该得到照拂。我听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是想问一句,父亲你当真是自愿娶的公主么,在你心中,到底婆母、表妹,还有那个徐氏,谁是最重的!”

霍维棠被她问得哑口说不出话来。

花眠又颦着柳眉说道:“若有一日,霍珩置我于如此地步,我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因为我爱一人,便容不得来自他的半分羞辱。”

她顿了顿。

“但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

花眠说完,转身沿着香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