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生一世爱(第2/3页)

而不知为何,圣上还重罚了安王世子。

听闻圣上本欲将他禁闭宫中,终年不出。安王却跪在殿前求情,哭诉自己只这一个血脉,还将皇令归还圣上。圣上这才从轻发落,命安王世子离开晋安城,去往偏远之地。

离开晋安城那日,雾雨蒙蒙。

安王在府中送了安王世子一程,便不再随行。待到渡口时,身侧只余下寥寥数人。

唯一来送的,却是五皇子临徽。

临徽立在渡口,朝安王世子沉声道:“前些时日,你做的终究,不对。”

安王世子冷淡地斜了他一眼:“如此大好良机,五皇子不去殿前参谢淮一本,怎么来这里教导我了?”

临徽面色微凝,久不言语。

安王世子一语中的。

知晓皇陵一事后,他确实惊于安王世子的算计,心生愤怒。然知晓谢淮被牵连其中时,他倒也在圣上面前……说了几句谢淮从前的劣行。

诸如锋芒毕露,不尊师长,无视皇权等……最容易令帝王猜忌的事。

临徽回过神,终究还是朝安王世子叹了叹:“日后,珍重。”

说罢,转身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安王世子沉默不语,独自立在渡口,任凭漫天风雨落在暗沉的衣摆上。

直到雨势渐大,渡口处的船夫才为他送了一柄竹伞。“公子,雨大了,早些回家吧。”

接过伞,见竹伞碧青,伞面画了一株杜若。

“……”

安王世子面色微顿,抬眸望向那位船夫,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唯见浩渺的烟波在河面笼罩。

“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能不能与你再见?”

安王世子低笑一声,撑着竹伞踏上离开晋安的船只。

雾雨朦胧,连绵下了二日,如同人心头的愁绪,挥之不去。瑾王府中药香浓郁,氛围低沉。

此次,瑾王被谢淮气得着实不轻。

阁中,瑾王倚坐在榻前,眉间忧虑道:“皇兄本就多疑,你却还如此行事,一来惹怒安国侯,二来引得猜忌……如今有我为你求情,他日我病去,如何放心得下你?”

谢淮端药的手一顿,淡淡道:“人死如灯灭,死了连心也没了,谈什么放不放心。”

“……咳!”

瑾王闻言重重一咳,神色都苍白几分。

谢淮将药递到他身前,淡声道:“喝吧。”

“不必了。”

瑾王却侧开了首,语气几分威胁:“你不放下对安国侯府小姑娘的执念,我也喝不下药。”

谢淮神色忽冷,呵笑着放下药碗:“不喝算了。”

话落,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瑾王:“……咳!”

自古帝王多猜忌,君要臣做什么,臣做什么便是。瑾王深谙此道,故而多年来不惹祸端。而谢淮与他一点都不像……

瑾王着实忧虑,又虚弱了几分,却仍不肯喝药,眼见着真有病去的架势。

……

夜深时分,谢淮却翻墙去了安国侯府。

若若望着窗前的冷冽身影,早就见怪不怪了……才怪!

“你怎么来了?”

若若拽过谢淮的手腕,面色凝重道:“爹这几日气你气得不行,甚至还说要派暗卫杀你……你怎么还来啊?”

“安国侯的暗卫……”

谢淮神色顿了顿,垂眸道:“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若若:“……”

怪她过分忧虑。

叹了一声,若若又望向谢淮,却觉他今夜似乎格外沉默。

若若侧首,轻声问道:“怎么了?”

“……”

谢淮垂了垂眸,却为她披上一件斗篷,语气轻轻:“一个两个,都是病秧子。”

若若:“……”

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人身攻击了?

若若瞧了谢淮一眼,思量几许,恍然大悟道:“……是不是瑾王病了?”

“病得快死了。”

谢淮嘲讽地笑了笑,摸了一把若若温热的脸:“本就病了十余年,还敢威胁我不吃药,病死也是活该。”

“……那是你爹。”

若若眉间苦恼地望着谢淮,无奈道:“你怎么能这么说瑾王殿下呢?”

谢淮眸色低沉,沉默不语:“……”

而若若叹息一声,心中担忧瑾王的病情,却忽然想起一事来。对了……记得书中曾说过,晋安有一位神医,能活死人,生白骨。彼时阮青瑜无意结识了这位神医。还求他治好了五皇子的口吃来着。

若若皱眉沉思:如今阮青瑜似乎还未认识神医,看来只能她自己去求一求神医,问他能否为瑾王医治了。

听闻那位神医,脾气怪异,很难相与。

若若陷入思量:“……”

“……”

谢淮望着她,神色渐深。

小表妹跟他在一起时,还能走神?

他敲了敲若若的额头,敛眸道:“……想什么?”

若若疼得抬了抬袖,不满道:“想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