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真相(第3/3页)

鸾卫共十人,其中大多是朝堂官员,他们分别以隼、鸮、鹞等飞禽命名,我潘家便是其一,代号为鸦。”

潘子骞说完,便不顾仍在发呆的王柄权,独自吃起饭来。

“你说这么多,和青杏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反应了许久,王柄权再度开口,显然相对于权谋之事,他更想揪出凶手。

潘子骞也没让他失望,继续说道:

“青杏姑娘之事,出自东罕第一刺客燕离之手,而这个燕离,效命于那位东罕丞相。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挑起你与圣上不和,最好能借机除掉一个。

无论死的是谁,对王朝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而逼得我爹画地为牢之人,也正是此人。

鸾卫之事极为隐秘,之所以告诉王兄,是因为鸾卫现在正缺一个主子,这个人选必须置身朝堂之外,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且最为重要的是,此人必须足够正直不阿。”

潘子骞一口气说完后,揣起袖子,静静看向对方。

王柄权紧皱眉头,冥思苦想,半晌过后,表情突然一松,说道:

“好你个潘子骞,在这等着我呢?”

潘子骞见状心头一紧,但仍是若无其事道:

“在下听不懂王兄在说什么。”

王柄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口,背对着对方,慢悠悠道:

“潘兄,你此次进京,并不是探望老爷子地,若我没猜错,你是来给他送行吧?”

说到此处王柄权顿了顿,转过身,看着潘子骞,轻声道:

“咱们是兄弟,你没必要瞒我地。”

潘子骞闻言终于变了颜色,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放松,而是充满了悲戚,他低下头,颤声说道:

“我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什么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他要我爹死,我便要他死,这就是天大的道理!”

一向温文尔雅的潘郡王,说到最后,已近乎是吼出来了。

“王兄,我刚才说的,没一句是假话,只要王兄点头,鸾卫以后但凭差遣。”

潘子骞说完,抬起头来,双目通红,将一块白色令牌放在桌上后,直接跪地不起。

“唉……”

……

潘郡王离开了京城,没有什么排场,只有两头毛驴和一架木板车。

从始至终一直趾高气扬的毛驴此刻竟低下了头,老老实实拉着车,车上躺着的,是它的老主人。

一代藩王自缢于天牢,为的不过是“还债”二字,旧恨虽解,又添新仇。

王柄权看着潘子骞远去的落寞背影,不禁悲从中来。

人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呢,什么时候走?”王柄权看向身旁小春子。

后者面露尴尬,挠挠头道:

“您都知道了?”

王柄权继续目视前方,喃喃道: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小春子难得伤春悲秋一次,眼眶通红道:

“殿下,小的舍不得您。”

“唉……”

王柄权再次叹息一声,这一天以来,他叹息的次数都快数不过来了。

对于这个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奴才”,王柄权自然也不舍得,但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说道:

“赶紧滚回去做你的东罕王子,没了你,本王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说罢,自己率先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