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身世之谜(第2/3页)

那间小房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每当刮风下雨,我都会躲在娘亲怀里,幻想着有一天我爹可以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将我和娘接走。

我就这样盼啊盼,盼了十年,都没等到那个男人。

后来我长大了,知道娘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本来没必要受这种苦,正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才被逐出家门,才会沦落到给别人缝补度日。

但即便这样,她依旧没后悔,一直在等那个男人回来,等了十几年,直至抱憾而终。

娘在去世前,甚至还紧紧攥着那个男人的画像。”

苏巧巧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哀大莫过于心死”,这是王柄权此时的感觉。

他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直至对方继续开口:

“娘死后,我想将那个男人的画像烧掉,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也不想去找他,就算有一天他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他。

但当我真的把画像扔到火盆中时,又后悔了,我踢翻了火盆,扑灭画像上的火苗,然后将它小心折好,和母亲的遗物放到了一起。”

说完这些,苏巧巧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去,没有客套,也没有告别。

好一会后,王柄权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知道,对方朝他说出这些话,并非一时兴起,也并非出于信任,而是事情在心底压得太久,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所以才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自己坦露这些。

“姓苏吗?”王柄权喃喃着。

……

沉默许久,王柄权再次开口:“子鼠。”

一袭青衣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旁。

王柄权刚还压抑的精神,此刻被骤然出现的青杏吓得一激灵。

“你怎么跟小春子一样,神出鬼没的?”

“……”青杏以沉默作答。

这还真不是王柄权没活找话,要不是他早就习惯了这帮暗卫的行事风格,还真能被吓出个好歹。

平复了一下情绪,王柄权吩咐道:

“你去查查苏巧巧的背景,若是能查到她的亲生父亲最好。”

“嗯。”

青杏闪身离去,依旧悄无声息……

王柄权不得不佩服,这暗卫除了出场方式有点吓人,用来搜集情报是真好用。

这一路以来他已经暗中多次给青杏派遣过任务,每次对方都能快速精准的完成,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多余的废话。

由此可以看出,小春子那家伙铁定不是暗卫,嘴太他娘碎了。

王柄权会派暗卫去调查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是因为他隐隐有个荒唐的想法。

这个想法,打从当初在丛摩院门口第一次遇到苏巧巧就有了。

当时他第一眼看到对方,就有一种熟悉感,后来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这种熟悉感的由来:这眉眼间也太像圣恩帝了。

他当时产生了一个很恶趣味的想法——苏巧巧该不会是圣恩帝的私生子吧。

之后联系对方的年龄,以及她口中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

圣恩帝即位后,时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尤其是刚登基的前十年间,圣恩帝曾多次南下北上,甚至还来过几次中州。

皇帝离京,按理来说是个大事,之所以没在朝堂内外激起什么浪花,很有可能是像王柄权当初离京那样,由一位易容高手扮作圣恩帝,坐镇京师。

而且按照王柄权的猜想,这位神秘的易容高手,极有可能和小春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既然圣恩帝当初去了那么多地方,在外面留下几个皇子公主什么的也说不定。

因此王柄权让青杏前去调查苏巧巧,并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也不是出于什么路见不平的狗屁侠义精神,而是怕圣恩帝欠下了未还的风流债。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王柄权不禁有些忐忑,他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推迟了一天行程,静静等待青杏返回。

……

入夜,一袭青衣扣响房门,王柄权看了眼躺在身边的严荣荣,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这情景若是被熟睡中的严荣荣看到,保不齐有是一顿拳打脚踢,实在太像偷情了。

王柄权接过青杏递上的册子,册子显然有些年头了,封面写有“苏巧巧”三字。

王柄权随意翻了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苏巧巧的生平,内容之详细,甚至连她饮食习惯都有记载。

而且越往前笔迹就越陈旧,越往后则越新,显然不是同一时间写就。

看着这本厚度堪比书籍的册子,王柄权对暗卫愈发佩服了,随口赞叹道:

“还是你们专业啊。”

青杏面无表情,淡淡道:

“这册子本就存在,只是取来费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