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酒色,赘婿,拉钩,奇遇(第2/4页)

“怎会如此?”

孟长河愣了一愣,他此前可是能够单手撕裂虎豹,与大蛟角力。

气血武道,抵达三境。

经过天地精气易筋洗髓,几乎脱胎换骨。

其髓如霜,其血似浆。

生命强盛无比,堪称灵肉合一。

“区区酒色……如何能伤得了我?”

孟长河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似是不敢置信。

他双手按在桌上,撑起那不复原本强壮的身子。

走到屋内的铜镜前,望向里面披头散发的邋遢男子。

那身锦衣华服沾染油污,束发的玉冠歪到一边。

两颊内陷,眼光无神,面色憔悴,宛如哪家落魄的闲汉一样。

全然没有往日气焰熏天,手握大权的八面威风。

“纪九郎……你害我!”

孟长河颓然坐在床榻上,咬牙想放几句狠话。

但是转念一想,那辽东泥腿子现在背靠东宫,深得太子看重。

即便一刀杀了国公府客卿,犯下滔天大罪,仍旧活蹦乱跳。

“凉国公都料理不了,我又能作甚?”

孟长河摇了摇头,自嘲一句。

换作以前,他大可以将纪渊视作生死仇敌。

咬牙切齿,积蓄实力,伺机报复。

从南河府的孟三狗到铁匠铺的学徒,再是金刀严府英略馆的杂役,最后成了严盛的乘龙快婿。

这一路的艰辛攀爬,都是如此过来。

无非弱小时隐忍,舍下一切脸面使劲往高处够。

等自己强大了,再一脚踩死那些羞辱、嘲笑、瞧不起自己的杂碎!

夺其家产,淫其妻女,当面折磨!

但眼下,纪渊有敖指挥使赏识。

不仅有东宫庇护,甚至拜入钦天监,做了监正的弟子。

况且,那泥腿子本人,年纪轻轻就凝聚六条气脉。

不出三年五载,武道境界就会迎头赶上。

到时候,人家成了北镇抚司的千户,未来接掌指挥使。

这般飞黄腾达的天骄种子,该拿什么去斗?

“痴心妄想……不如饮酒买醉!”

孟长河好似意气丧尽,无力地躺倒下来。

“你们老爷可曾醒了?”

忽地,一道中气十足的沉厚声音响起。

“小的……”

嘭!

紧接着两扇木门被一脚踹开。

精神矍铄的威猛老者迈过门槛,大袖挥动,扫去那股烂臭的气味。

澎湃的气机好似大风卷动旌旗,震得屋子劈啪作响,桌椅屏风扑倒下去。

“孟长河,老夫当年怎的看中你这个废物!

身为千户却被一个缇骑扳倒,革职罢官,夺了品秩!

如今更是不思进取,成了一滩烂泥!”

严盛眯起眼睛,须发皆张,声音森寒道:

“若非老夫上下打点疏通,你以为自己逃脱得过诏狱?

蓝茂文,还有蓝弘,两个都是白骨道余孽!

尤其是那蓝弘,他能混进北镇抚司,多亏了你手下林碌的百户空缺!

自己拉了一屁股屎,却叫老夫给你擦!

好大的出息啊,贤婿!”

孟长河默默坐起身来,死死地攥住手掌。

却任由严盛肆意喝骂,只是闷不吭声。

外人看来,他入赘做了金刀严府的东床快婿。

可谓是祖坟冒青烟,撞了大运。

但这些年来,自己为了攀附严府,出人头地。

究竟忍受了多少屈辱,那些杂碎又岂能懂!

“你留得一条命在,已经是万幸,这还要感激纪九郎没有痛打落水狗。

否则他想捏死你,动一动手指头就是!”

严盛双手负后,皱眉望向垂首不语的孟长河,冷声道:

“北镇抚司你是回不去了,看在锦娘的份上,老夫给你两条活路。

要么滚去英略馆做个教头,教那些勋贵子弟枪棒之术;

要么……去军中再博个功名出来。

路子已经为你找好了,入鹰扬卫赵大统领的麾下,做个亲军。”

孟长河凄然一笑,似是看开了,意兴阑珊道:

“岳父大人,我已然成了一团烂泥扶不上墙,你又何必再做谋划。

功名?纵然我去边关杀得百万妖魔,比得上太子的青睐有加么?”

他刚开始禁足府中,闭门思过的时候。

那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报仇雪恨,踩死辽东泥腿子。

可随着抄家万年县、荡平天京三帮、杀国公客卿这一桩桩大事传出,哪里还能提得起半点心气?

“哼,孟长河,你以为严府会养吃白食的废物?

你入北镇抚司的七八年里,老夫砸了多少钱进去?

供应武道资粮,助你换血六次,屡屡立功,这才换来一个千户位子!

烂泥?你就算是一团狗屎,也要给老夫卖出一笔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