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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脸色这么白,卫生巾又换得这么勤——,有时小产了自己不知道,当成——例假了。”木亚华提醒说,“如果出血太多,就可能不是例假,而是小产。如果是小产,你得多休息,这个时候累了会落下一身的病的——”

  她吓坏了,连忙承认是小产了。木亚华说:“快别逞能了,回去休息吧,也不要沾冷水,这事跟生孩子一样的,要坐月子的——”

  “医生说不用休息——”

  “你听老美的话?她们都是吃汉堡包长大的,壮得很,我们中国人不同,我们非得坐月子不可的。其实很多老美年纪大了也是这里疼那里疼的,只不过她们不知道那是月子病,以为是风湿——”

  木亚华当即就把安洁押回家去了,然后把她按在床上休息,自己跑去买了乌鸡、红糖、鸡蛋什么的,在安洁的炉子上烧汤做饭,边做边给她讲各种注意事项。

  安洁感激不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一感动,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了。

  木亚华建议说:“那你还是别把这事告诉老康,男人的心胸只有那么宽,遇到这种事,很少有不暴跳如雷的。就算他暂时不爆发,这事也会成为他心里的一个阴影,迟早会影响你们的感情。你不告诉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她见木亚华没批评她脚踏两只船,心里很感激,连忙叫木亚华别对任何人讲这事。

  木亚华说:“我嘴紧得很,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什么时候见我传过话了?我看你不如就叫乌钢来照顾你几天,反正这事是他的责任——”

  安洁连忙说:“不要,不要,我不想见到他——”

  “那你至少也应该让他为你出手术费营养费什么的,这个——手术挺贵的吧?你肯定没用学校的保险计划,自费的吧?”

  “算我花钱买教训吧。”

  “那你真是便宜他了。”

  安洁怕落下月子病,再不敢跑去上课了,就躺家里休息,反正有木亚华帮她拿HANDOUT什么的,又能给她讲课,她不会拉下什么,大多数老师也不查出勤。

  她坚持了两天,没跟DR.CANG打电话,而他也没打电话来。她心里很难受,总觉得他已经知道这事了,再不会爱她了,但她还是盼望着他的电话,希望他不知道这事,希望她自己很快好起来,又能到他那里去。她觉得只要又能跟他做爱了,她就能把他的心赢回来。

  乌钢倒是每天都打电话来,一天打好几个,打得安洁很不耐烦,气冲冲地说:“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打电话了!”

  想不到乌钢一下就坐飞机跑到B市来了,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什么党参、当归之类的中药,说是活血的,对她有好处。然后也不管她如何反对,就在炉子上烧起汤来。她没力气跟他争吵,只叫他赶快回去,说她不想见到他。乌钢照顾了她两天,看看自己实在是不受欢迎,课程又很忙,就飞回去了。

  乌钢回到D大之后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留了一张一千美元的支票给她,放在她冰箱上面,叫她一定拿去转存。如果不够的话,他再寄些钱过来。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只要你从我面前消失,你怎么不懂呢?”然后她摔了电话,到冰箱上拿到那张支票,劈头盖脑地撕掉了。

  崔灵一回来,看见安洁没去上课,家里又是乌鸡汤,又是药材汤的,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开玩笑说:“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中标了吧?谁叫你们说人家ANDY不育的?人家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

  安洁怕崔灵在DR.CANG面前也开这种玩笑,只好说:“不是他——”

  “啊?不是他?”崔灵睁圆了眼睛,“看不出来呀,你还挺——厉害呢,真的是闷头鸡,啄白米!我们这种大声嚷嚷的,也只是老老实实跟人家做二奶;你这种不声不响的,才真正勇敢,都包下二爷了?”

  “什么二爷,是喝醉了——”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

  崔灵拍案而起:“告他,NND,这样的混蛋可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一定得把乌钢整进号子里去——”

  安洁不解:“不是你自己说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把孩子做掉,然后忘记这事,过自己的生活的吗?”

  “这是哪跟哪呀?我那是两相情愿,失误之后一方不肯承担责任,你这是被人强暴——最少是被人迷奸——,性质完全不同的嘛!告,非把他告进局子里去不可,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了——”